話音消失,宮陽這才定下心來,再次朝著整個複合禁制之內看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次急著破陣,而是和令天絕在整個複合禁制外圍六百餘丈外停了下來。
直到兩個月之後,方才再次起身,朝著禁制所在之處迅速掠去。
一路上,二人幾次與禁制擦肩而過,卻沒有觸碰分毫。
看來宮陽已經成功策反了那作為仙碑之魂的紅面老者,那魂體對於整個古修洞府第七層,幾乎閉著雙眼都能找到出路,自然不會走錯。
估計就連上萬年前,那在這洞府內留下無盡複合禁制的上古修士,也未曾料到,這當年被他看作冥頑不靈的魂體,應該是寂寥久了,居然逮著個活人就無比親近。
從外面看去,整個祭壇通往禁制外圍,不過薄薄一層壁障,但一番走下來,二人居然走了一年有餘。
隆冬將近,古修洞府之內,以規則之力凝成的無數雪花,窸窸窣窣掉落了下來。
眨眼,整個洞府內便白茫茫一片。
就連那一絲朔風如刀的感覺,也彰顯得無比真實。
穿過最後一道禁制,就見一個無比古樸的祭壇,出現在二人面前。
其上槽痕清晰,一看就按照遠古四相之陣佈局;只在西南角的地方,放著一塊狀若磁石的漆黑石塊。
除此之外,便沒有更多異樣。
“告訴我,這祭壇的佈局,究竟遵循什麼規律?”
宮陽與令天絕看了半晌,依舊看不出整個祭壇的古怪。而那塊磁石之上,分明有遠遠超過元嬰修士的威壓傳來,無論宮陽還是令天絕,都不敢輕舉妄動。
“把小碑給我。”
沉悶之間,仙碑之魂再次問宮陽討要那塊古碑。
可以說在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裡,他無數次打這古碑的主意;只是宮陽有了應對死靈道童的經驗,知道這些活了數千年的魂體,無一不是‘得意就放肆’之輩,一直沒有滿足他的心願。
“你先告訴我祭壇的秘密。”
宮陽半步不讓。
“你先把小碑給我。”
仙碑之魂本身就是不老不死的存在,有無盡的時間,和宮陽二人消耗下去。此時尋到可以談條件的問題,怎能輕易放過。
“古碑可以給你,不過得在我等二人,破開至少三成祭壇禁制之後。”
越是平淡無奇的佈局,往往隱藏的危機便越大,宮陽掃了那古樸祭壇一眼,念海內再次傳出道道異樣的感受。
這祭壇,絕非眼下看到這般簡單。
“一成。”
仙碑之魂兀自討價還價,強行剋制下自己對那古碑的垂涎之意。可以說這一年多以來的無數次爭鬥,他承認了自己已經被宮陽血封的處境,但在這等為自己謀取利益的情況下,卻是變得無比堅決起來。
這世間自然也沒有想要牛拉車,還不讓牛吃草的道理。
“兩成。”
再次說出這句話,就連宮陽都覺得自己太過皮實起來,居然有這份閒工夫,和這已經被自己血封的魂體糾纏不休。
“那算了,你慢慢破陣,老夫困了。”
仙碑之魂隨著和宮陽的數次鬥智鬥勇,智商速度上線,似是看透了宮陽的套路。整個魂體,瞬間歸於空冥狀態。
即便宮陽此時調動血封,對他也沒有半點影響。
可以說當日,若不是他感受到那小碑之內熟悉之力,生生現身出來,只需一直以空冥狀態躲在這祭壇之內。就算宮陽與令天絕一路聯手破陣而來,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包括後來他那一副仙風道骨,還有什麼‘十歲築基’的話語,都成功將二人震懾住。怎奈他在這處無人荒域遊蕩了數萬載,居然連騙人都不會,最終只落得這樣一個被宮陽封魂的下場。
“好,就一成。現在你指點我二人破陣,破開一成之後,我給你古碑。”
宮陽苦笑了一陣,知道這貨已然成精,便不作過多掙扎。
沒辦法,鬥得久了,彼此都知曉了對方的心性,再糾纏下去,已經沒了意義。
“哈哈,一言為定。”
仙碑魂體再次出現,卻不再是那個鶴髮童顏的老頭,而是一名風華正茂的男子。
也不看宮陽與令天絕二人目瞪口呆的神情,直接開口道:“麻利點,本少爺要的,只是你那不知藏在何處的小碑。至於這個看了上萬年的破爛祭壇,本少爺沒有任何興趣。”
這仙碑之魂,果然是活了上萬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