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沒有什麼事,要老夫幫忙?”
這老者小眼圓瞪,彷彿被騙得多了,即便天上真掉餡餅,也會產生懷疑一般。
宮陽沒有回答,只是揚了揚手裡的龜幣。
見他依舊遲疑,便上前一步進入店中,麻利的點好酒水肉食。
上樓坐定之後,這才看到那先前一臉懷疑的老者,躡手躡腳的走上樓來。對他油膩一笑,掐著指尖坐到宮陽為他預留的位置。
酒家的酒水上得極快,宮陽二人方才坐定不久,便連番端了上來。
宮陽為老者斟了一杯,便自顧自喝起酒來。那老頭則像餓了許久似的,先用酒水漱了漱口,便直接伸手過去,將桌上一條紅燜鱸魚,整個抓了起來。
下嘴就啃。
他這吃態,就連向來心思緊沉的宮陽,也下意識要了搖頭。
畢竟這世間,徒手抓燒雞、抓烤鴨的人比比皆是,但將手指扣緊鱸魚嘴部,倒提著鱸魚下嘴就啃的奇人,還當真第一次見。
兩人就這般一個喝酒,一個吃肉,耗了近半柱香的時間。
宮陽不著急詢問,老者似乎也不準備為他揭開那些謎底,兩人便就這麼耗著。
“前輩,若是不夠,晚輩再下樓去買。”
宮陽掃了一眼滿桌的杯盤狼藉,對於這老者的胃口,卻是無形中佩服了起來。
“夠了,喝酒。”
老者說著,抓過宮陽面前的酒壺,一連傾倒了三杯。這才摸了摸肚子,長呼一聲:“痛快!”
說完之後,卻是歷數起那些看客的吝嗇起來:“他人魚姥姥的,看棋不給錢還嘰嘰歪歪的小輩,老夫算是服了。這年頭的人,人心都被狗吃了,不花錢看也就罷了,還經常行那吃肉罵娘之事......”
宮陽眼露笑意,靜靜聽他埋怨完,隨後便又上前為老者斟了一杯酒,重新回來坐定。
一連又是五巡過去,宮陽沒有發問,倒是那老者坐不住了。
“咳,我說小輩,老夫又不是那看棋不給錢之徒,這麼一直白喝你的酒,未免過意不去。說吧,你究竟想從老夫這裡學到什麼絕招?”
“前輩果然是個心思通透之人。”
宮陽覺得再和他這般之乎者也下去,說不得這老者起身就走了。見火候已經合適,便劍目一張,開口笑道:“晚輩不學其它,就學之前前輩那局殺招的後續部分。”
“殺機落成,便沒有後續之說。”
方面闊耳的老者,幾乎連神情都沒有改變半分。
“那不妨前輩為我講解一番那弈棋規則,你我二人重開一局如何?”
知道這樣一直盤問下去,周遊復始,定會被他又繞到開局的事情上來。當下決意用他先前用過的棋路,逼問出接下來的箴言。
提到弈棋,這老者果然兩眼放光。
當下簡潔明瞭的將整個弈棋之道,均都告訴了宮陽一番。宮陽隨之放出自身元力,在另一張桌上勾畫出一副棋牌,二人當即對戰開來。
這一局棋,兩人一直從正午下到傍晚。
“前輩棋高一著,是晚輩輸了!”
眼見餘暉從酒家竹窗之內打將進來,宮陽不再多留;下樓為老者重新點了一桌酒菜之後,便從店家走了出來。
回到住處之後,眼底的迷惑,也漸漸收斂了起來。
一絲明悟,出現在他臉上。
半月之後,遠在這處主城十餘里之外的天寒宗地界,一柄即便只是本體,就已經高達數十丈的大戟,緩緩從天寒宗高聳如雲的山巒之上激射而來。
最終幻化成六百餘丈大小的虛幻劍影,停留在天寒宗山門之前。
伴隨著大戟升空,山巒之下,藏身在雲霧之內的大五行規則之力,當即寸寸崩斷。
數道更為兇悍的威壓,自那崩斷的大五行規則之內散逸而出。須臾之後,這些規則之力重組,就見那玄黑大戟之上銘文泛起。
眨眼,便組成一個即便化神老怪,也無法攻破的領域。
這領域,已然是偽土靈領域中登峰造極的存在。
無論從威壓,還是神魂強度,都比宮陽那天邪赤炎火龍,浩瀚了數十倍不止。
戟陣出現,就見數百道修士身影,從整個天寒宗附近的山脈,亦或者主城、宗門之內騰空而起。
宮陽同樣再無保留,馭使起古碑,朝著天寒宗山門方向掠去。
遠遠,就看到兩座如同利劍一般的峰巒,拔地而起。整個山巒周遭,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