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山最深處,一道巨大無比的光柱沖天而起,在漆黑的夜色當中,極為耀目,猶如接天的蒼梧,令人心神搖曳,而以此為中心,亦有無數到光柱沖天而起,向外蔓延,雖不如那道磅礴,可也是氣勢驚人。
一時間,整個秀山,亮如白晝,狂風漸起,轉瞬呼嘯如浪潮,無數飛鳥驚起,靈獸驚慌的亂跑亂叫,而附近的天地元氣亦是沸騰了起來,被無形的吸力吸引,猶如江河灌注,猛地衝入一道道光柱之中。
蘇景與樓少遊兩人相顧無言,彼此體內的真氣都是如海浪般洶湧起來,隱隱間欲離體而出,衝向離兩人不遠的一個地方。
那是一道光柱!
蘇景倒吸了一口涼氣,收束住體內亂竄的真氣,回望秀山深處,沉聲道:“他天秀齊家,究竟是意欲何為?”
“我好像明白一點點了。”樓少遊張嘴苦笑,望著林間某處喃喃自語。
蘇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從秀山中逃離出的一頭靈獸,形如麋鹿,通體雪白,毛髮泛著靈光,後退一蹬,便是往前竄出一兩丈的距離,眨眼之間,便要到了兩人近前。
靈獸又是一蹬腿,身子高高躍起,眼看就要竄出了齊家看護秀山的護山大陣。
樓少遊的眼睛一縮,緊緊地盯住半空中的那頭靈獸。
可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半空中的靈獸忽然是哀鳴一聲,接著雪白的皮毛上竟是泛起了血紅之色,而且越發濃重,又過了一個剎那,濃濃的血霧從它身上滲出,飛速的投向那光柱之中。
砰!那靈獸落地,卻已是變為了一具乾屍。
蘇景勃然變色。
“造孽,造孽啊!”樓少遊渾身顫抖,伸手指向了大陣之中,眼中流露出了驚愕,悲哀,以及深深的恐懼,“天秀齊家,滅絕人性,竟然敢如此行事,為了一柄莫須有的長生刀,竟然要把整個秀山變為死地啊!”
蘇景默然。
大陣之中,鍾靈毓秀,內海聞名的秀山,已是變了模樣,翠綠的草地開始一點點變得枯黃,無數靈木衰敗,溪流之中一條條的死魚翻了起來,無數聲淒厲的鳴叫,四處迴盪……
天下難尋的人間勝景,轉瞬之間,已是淪為了一處煉獄。
“唉!”
蘇景長長嘆了口氣,內心震動不已。聖人世家的手段,實在是太過讓人震撼了。
他自踏入江湖以來,也是廝殺不斷,憑著一雙肉掌,手中刀劍,也是造下了不少殺孽,可如今看來,他地球黑榜三十一的手段,比起齊家“煉化”一山生靈的手筆來,還是太過小兒科了。
不過他的心中,又是止不住的升起了一個疑問:長生刀,真的那麼重要嗎?竟然能讓一個聖人世家不惜底蘊,罔顧天道,弄出瞭如此一個殺陣出來。
“樓兄知道這兇陣的名堂嗎?”蘇景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問道。
樓少游回過神來,剛要開口回答,突然之間心有所感,運起輕功,往前一躍。
他輕功卓絕,一躍便是三十多丈,近乎百米,蘇景的反應也是不慢,一腳踏出,緊緊跟隨。
兩人齊齊回頭,見方才兩人站立的地方,已是豁然衝起了一道光柱,足有一丈見方,沖天不知幾百米,霎那間形成了一個漩渦,天地元氣洶湧而來。
吸力太大,兩人又是向前走了一段方才停下,樓少遊望著腳下慢慢枯萎的花草,喃喃道:“我還是小瞧了齊家啊。”
蘇景不解,眉頭一挑,剛要開口,就聽樓少遊又是說道:“這個兇陣,名字叫做噬靈。”
蘇景聞言,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即使不看周遭動靜,即使光聽名字,也知道此陣兇險。
樓少遊遠遠望向了秀山城中的齊府,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擔憂,又是說道:“齊府恐生變故,你我二人當速速歸去,至於此陣來歷,我於路上再為李兄解惑如何。”
蘇景也是擔憂自家兄弟,當即點頭應允,與樓少遊一起向齊府方向趕去。來時兩人乘著一夜扁舟,逆流而上,離開時,兩人也是沿著天秀河,一路向下。
天秀河貫穿整個秀山島,齊府就位於河流正中位置,兩人輕功都是極高,全力施為,一步踏出去,就是七八丈遠,兩邊景物飛速的倒退。
越是遠離秀山,那無形吸力遍越小,不過兩人每走出去裡許,身後遍衝起一道光柱,以秀山為中心,如水中波紋向整個秀山道擴散。
樓少遊憂心忡忡,一邊焦躁趕路,一邊向蘇景解釋道:“說起來這噬靈大陣,卻是名頭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