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少遊要對自己說些什麼,而且要避過齊家的耳目。天籟小 說ww w. .
蘇景心中一動,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閉上了眼睛,分身靈覺,緩緩融入四周。
一時之間,諸多靈覺神念,如突入紛繁吵鬧的街頭,在天秀河上,來回流轉。
縱使有凝碑高手在此,也無法把如此多的神念一一截住,探查清楚。
果然如樓少遊所說,這裡是最佳的交談之所。
再睜開眼,樓少遊已是不見了蹤影,蘇景也不奇怪,隨意坐在了船頭,靜靜等待。
沒一會,樓少遊便再次歸來,手中還提著酒壺牛肉等物,一一擺下,舉杯道:“天秀河上有七十二名船,船船都有招牌美酒,此乃金玉船上的“金玉滿堂”,李兄且嘗。”
藉著月光,蘇景看見杯中酒漿金黃,如同琥珀,金玉滿堂,倒是恰如其名。
心中想著,蘇景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一股暖流滑過喉嚨,落入肚中,而後火熱流滿全身,一抹朦朦朧朧的醉意遍就來襲。
一杯微醉!
“好酒!”蘇景臉上微紅,脫口說道。
樓少遊微微一笑,又為蘇景斟上了第二杯,不待他喝,就直截了當的說道:“李兄此來秀山,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當然奇怪,而且是處處透著詭異。
蘇景心中接了一句,嘴上卻依然是沒多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品酒。
樓少遊半躺在船上,摺扇搖動,有一股說不出的瀟灑,繼續道:“秀山齊家,乃方圓千里第一世家,內海聞名,底蘊深厚,凝碑高手不知凡幾,可為何這幾日露面的,除了齊家少主齊聽潮,四大管事之一的齊流,竟是一個有名有姓的高手都沒見到?齊聽潮的老子,齊家當代家主齊望虛哪去了?齊家的長老供奉們哪去了……”
這就說到點子上去了!
蘇景心中一凝,看了齊聽潮一眼,又是飲下了第三杯“金玉滿堂”。
此酒入口綿柔,酒性卻如暗流洶湧的靜湖,極為濃烈,不知不覺間,蘇景已是有了身處雲端的感覺,於是他也學著樓少遊的樣子,半躺在了船頭上。
雖不如樓少遊瀟灑,卻自有一股豪邁不羈。
身子靠在船上,閉上了眼睛,回味著“金玉滿堂”之留香,心中順著樓少遊的話頭,思索了起來。
的確,齊家的高手們哪去了?
他齊家召集方圓千里的世家門派前來集會,如今高朋滿座,可除了一個齊聽潮,其他有分量的人物竟是一個也沒露面,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
“樓兄有何高見?”蘇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又是望向了樓少遊。
樓少遊聞言,忽的是坐了起來,起身立在船頭,看著遠方,眼中精光閃爍,一臉思索,緩緩說道:“不知道……”
“噗!”
蘇景將酒水一口噴了出去,滿臉愕然。
不知道你拿什麼勁?
“昨天還不知道。”樓少遊哈哈大笑起來,補充了一句。
“唉!”
蘇景憋了半天,輕輕嘆了口氣,很是艱難的把手從刀柄上拿開了。
樓少遊笑容收斂,臉上有了一絲正經:“今日下午李兄與齊聽潮拼了一刀,那時風雲變色,餘威激盪,齊家開了大陣,才是護住齊府。那時我就在想,不過是凝碑級別的對拼,哪裡用得著開啟大陣?除非……”
蘇景脫口接道:“除非如今的齊府內沒有其他凝碑境高手坐鎮。”
他的話說完,自己都是愣了一下,不由失笑,緩緩搖了搖頭。
聖人世家沒了凝碑境高手坐鎮,這怎麼可能?
“對,也不對。”樓少遊眼神閃爍,“若是齊家損失了大量凝碑級高手,恐怕早就震動內海了,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所以說,齊家的凝碑人物還在,甚至並沒有離開齊府,只是因為一些事情抽不開身,所以一直沒有現身。”
蘇景沉思了一陣,後緩緩搖頭,道:“下午我與齊聽潮一戰,曾天人合一,那時整個齊府皆在我的靈覺之下,然而我卻並未感應到太過強大恐怖的氣息。”
“齊府可大的很,蘇兄確定你的靈覺都籠罩住了嗎?”樓少遊轉過了頭來,緊盯著蘇景,臉上似笑非笑,異常鄭重。
蘇景眉頭慢慢皺起,亦是看向了樓少遊:“你是說……”
“秀山!”
樓少遊啪的一聲合上摺扇,立於船頭,負手而望。
天秀河源於秀山之飛流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