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爛桃主房中,蘇景盤膝而坐,打坐調息,運轉真氣,感悟天地,同時心中思緒繁雜,除了偶爾意識迴轉地球,關注主身傷勢,竟是一夜無眠。』天『籟小』說ww w. .
他將此分身靈覺大開,蔓延入四周,能感覺到這片天地浩浩蕩蕩彷彿無邊無際,卻被一股莫名的亙古而久遠的氣息所壓制,出不得小爛桃一院之地。
能叫你感受到他的強大與恐怖,卻無法切切實實的一窺全貌。
蘇景知道,這是天秀齊家經營此地不知道多少年,才形成的獨屬於齊家自己的“勢”。
凝碑級高手入齊府,怕是難以天人合一,溝通天地以借偉力,一身實力,十亭只能揮出個七八亭。
更何況於他蘇景了。
這就是所謂的地利。
想到這,蘇景眉頭皺起,未等天明,便起身出了房間。
庭院內,一還未完全長開的身影,正在熹微晨光中奮力揮刀。
這個少年,赫然正是李氏唯一的一個外姓子弟,鄒書豪。
當他還是個嬰兒時,他的父母便帶著他不知從何地漂泊到了青巖島,被李氏老族長收留,十多年過去,其還未長大成人,父母兄弟,便悉數死於海盜之手,命運不可不謂之悽慘。
而到了爛桃島之後,幸得被蘇景看重天資,傳了斬鯨刀法和愚經關於十二正經的部分,從此勤奮練功,武功一日勝過一日,進步飛快。
因此儘管他年幼,也因武功出眾,被蘇景帶到了秀山島來。
此時鄒書豪於院中演練一套斬鯨刀法,運轉真氣,氣勢驚人,似是有所壓抑,與將胸中陰霾一刀刀劈出,每一刀都勢大力沉,卷落桃花,如雨而下,彷彿不知疲倦一般,毫不停歇。
一遍,兩遍,三遍。
五遍,十遍!
直到朝陽升起,鄒書豪才耗盡了渾身每一絲力氣,揮手將鋼刀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來。
“武學之道,一張一弛,你如此練刀,非但無益,反而有害。”院閣臺階之上,蘇景淡淡開口。
“李愚大哥?”鄒書豪猛地抬頭,終於是現了已是站立良久的蘇景,“以往我每次這樣練功,問樞姐姐雖然嘴上訓斥,但依然是調配藥膏給我治傷,如今問樞姐姐被抓,我卻...我卻無能為力。”
聲音顫,彷彿藏著滿腔的悲憤。
又何止是你一人無能為力......
蘇景心中嘆氣,正待說話,卻突然眉頭一皺,看向了庭院外。
“要是等著你小子來救我,那我豈不是要等到天荒地老?”一個清脆的聲音,自院外響起,接著影影綽綽的桃樹叢中,兩個人影緩緩走出。
一個小廝打扮,滿臉的苦悶。
另一人一身翠綠衣衫,面板不見多麼白皙,但是一雙大眼睛黑如點漆,炯炯有神,蘊藏著難以言說的神采。
赫然正是爛桃島的二島主,程問樞!
“問樞姐姐!”
看到來人,鄒書豪直愣愣的喊了一聲,隨後直接呆住了。
讓眾人擔憂不已,束手無策的程問樞,竟然自己回來了?
砰!
一聲來自於內心極深處的輕響,蘇景感覺某種一直束縛著自己的東西被打破,意識與肉身徹底融合,再無絲毫間隙。
天地元氣開始緩緩向著蘇景匯聚而來。
此時蘇景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境界,全身孔竅腧穴彷彿一下子全部開啟,天地元氣如水般流入,慢慢的,自身與這片天地間間融為一體,分不清彼此。
另一邊,那齊家奴僕苦著臉對程問樞說道:“姑奶奶,這裡就是李島主暫住的小爛桃別院,小的能告退了嗎?”
程問樞揮了揮手,同時扔給他一粒藥丸,道:“去吧,吃了這粒丹藥,能解了你剛才所中之毒,免受十日昏迷之苦。”
我中毒了?
那奴僕聞言,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小心翼翼的接過丹藥,想都不想便一口吞下,隨後看了程問樞一眼,如躲瘟神一般落荒而逃。
“問樞姐姐,你沒事吧?”鄒書豪回過神來,一下子就奔到程問樞身邊,臉上的激動根本就無法抑制。
“沒事。”程問樞含笑搖頭,伸手拍了拍鄒書豪的腦袋,心中暖意盎然。
“二姐!”“二島主!”
因為鄒書豪剛才那一聲喊,老譚等人也是從房中衝了出來,見了程問樞,皆是激動大喊。
一時間,小爛桃中歡聲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