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載著兩人的小舟緩緩進入“紅霧流觴”之中,等候在四周,沒有請帖,又不甘心離去的人頓時譁然,各自議論起來。』天籟小說ww『w. .
一人高聲說道:“我說諸位,大家覺得剛才那兩個人能撐到第幾關啊?”
剛才對蘇景“好生相勸”的中年富商聞言立即冷笑一聲,道:“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聽過一些江湖傳聞便自覺自己也是故事中的主角,初出茅廬便想大出風頭,殊不知江湖卻並非是說書人口中的那番模樣,依我看,這兩人八成連第一關都過不去,會在那‘紅霧流觴’中醜態畢露。”
“我看不見得吧?”有人提出了異議,“我看剛才那兩人賣相極佳,且氣度不凡,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會連第一關都過不去吧?”
中年富商不以為意,冷哼道:“東洲內海,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還少嗎?”
反駁之人似是看不慣滿身銅臭的商賈,眼中不屑之色一閃而過,又是道:“衣物裝扮上可以下功夫,那自身氣質還能做的了假嗎?練武之人,各自氣度,哪個不是日夜練武,溝通天地,戰鬥搏殺,日積月累之下,才打磨出來的?”
中年富商顯然也是口舌凌厲之人,當即與之爭論了起來。
這時,第一個引出話頭的人眼珠子一動,高聲說道:“二位兄臺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既然二位都無法說服對方,那咱們就賭上一局如何?”
一言既出,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皆是向他望了過來。
中年富商顯然還在氣頭上,聞言哼聲道:“如何賭法?”
開言設賭之人身材有些瘦小,但卻是一臉的精明,他望了一眼已是融入了霧靄中的小舟,見其像是被某種力量阻隔住,進又不進,退又不退,困在霧靄中,很是奇怪。
想了想,瘦小男子當即朗聲道:“便由小弟坐莊,就賭剛才那兩人能否透過這醉花三關……”
“黃金一萬兩,我賭那兩個小子一關也過不去。”
還未等人說完,中年富商直接就出言打斷,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扔了出去。
黃金一萬兩!
眾人聞言大譁,方才與之爭論的男子也隱隱變了臉色。
而那薄薄一張銀票,本來輕如柳絮,富商看似不經心,微微一抖手,銀票卻如一張鐵片般飛出,甚至還出了破空之聲。
能玩出這一手來,又豈會是普通商賈?
周圍看熱鬧的人又覺訝然,與之爭論的男子,眼中也是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一絲寒光。
“秀山齊家商號,黃金一萬兩,不錯。”
瘦小男子面色不變,伸出手去,舉重若輕,將銀票穩穩接著,掃了一眼,確認數額無誤,點了點頭,繼續道:“剛才那兩人,若是一關也未闖過,就一賠二。”
“一賠二?你這賭局看來要輸死啊。”中年富商得意一笑,隨後挑釁似的看了眼剛才與他爭論之人,道:“我下注了,到你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膽了。”
剛剛和富商爭論不休的男子身著粗布麻衣,手提一柄單刀,乘坐的也是普普通通的小船,旁邊五六個同伴,也是相同的打扮,顯然都是浪跡內海的落魄江湖客。
此刻富商一開口,自是人人都向他們望了過來。
不過黃金一萬兩他又怎麼可能拿的出來?
一萬個銅板還差不多!
落魄江湖客滿臉陰沉,立在船頭,沉默不語,只是緊緊握住了手中單刀。
“土包子!”
富商見狀,口中冷冷吐出了三個字,惹得那江湖客差點就一刀劈了出來,幸虧被身旁同伴及時攔住。
“沒錢還敢到天秀河來玩?”富商又不屑的笑了笑,又要出言譏諷,卻突然聽旁邊一條船上有人大喊道:
“你們,你們快看!”
富商聞聲望去,卻是臉色一變。
原來籠罩著醉花船的濃濃霧靄突然之間卻是聳動了一下,接著竟是不知從何處升起了紅色的霧氣,無中生有,由少變多,剎那間佈滿整個霧靄,緩緩流動,逼向小舟,如夢似幻。
這是醉花三關的第一關,“紅霧流殤”啟動的徵兆!
只可惜,這紅霧流殤來的快,去的卻是更快。
紅霧剛剛圍住小舟,就見小舟上的威武男子伸手扶住腰間長刀,輕輕一彈,一道無形波紋掃出,紅霧便如春陽化雪般快消散。
眨眼間,紅霧徹底消散,霧靄間停下來的小舟又緩緩向前行駛了起來。
醉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