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先嚐一嘗死亡的味道?”
小船之上,亡奴張弓而立,遙指蘇景與樓少遊兩人,神態癲狂。
“殺了他。”
一道資訊出現在蘇景的心底。
是長生刀。
說起來兩者的交流十分奇妙,蘇景自然是用漢語,而長生刀卻是傳來一道道資訊。
這資訊不是聲響,亦不是文藝,而是另一種十分玄妙的能量載體,蘇景能準確的瞭解到其中的內容,乃至是長生刀的“語氣”以及它想要表達的情緒。
這一次,長生刀的語氣冰冷到了極致,好像九天之上的神靈發怒,威嚴至極。
蘇景下意識的順從,向前一步。
亡奴臉上的笑意更盛,伸出焦黑如同木炭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道:“哦,是你?不錯不錯,剛才攔腰把我斬成兩半的那一刀我還記憶猶新呢。”
長弓漸漸拉成滿月。
樓少遊臉上一動,退後一步,笑嘻嘻的對蘇景道:“再死他一次,我就見不得別人在我面前這麼囂張。”
“你!”
程問殊瞪了樓少遊一眼,拉了拉蘇景的衣服,輕聲道:“大哥。”
聲音中滿是擔憂。
即使沒有直面那箭矢,但她依然是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氣息,一陣心驚肉跳,驚懼不已。
彷彿是被萬箭瞄準,迎面死亡。
“沒事,你們躲好。”蘇景衝程問殊搖了搖頭,又囑託了眾人一句,隨後再次向前一步。
開什麼玩笑,刀老大都發話了,還能怎麼樣?
不過他也是心中沒底,蓋因為對面的亡奴氣勢準時詭異驚人,且太過囂張,不由得在心中問道:“怎麼殺?”
“教給我。”長生刀很是淡然。
“就像上次在火車上學‘斬魔’的那一次?”蘇景卻有些後怕。
“不錯。”
“……”
蘇景有些無語,頓了頓才又是在心中質問道:“敢問在下的兩具肉身,哪一個還經得起您一用?”
“大不了重傷,要死哪那麼容易?”
“……”
“放心,一會尋到了‘我’的本源自然會有補充。”
“我能說不行嗎?”
“你說了你算。”
“流.氓……”
蘇景無奈的接受了現實,之後感到分身的真氣精元開始一點點流逝起來,透過手中的子刀,投向了不知道相隔多少萬里的遠方去了……
“能不能告訴我這一次你為什麼要主動出手嗎?”
在長生刀徹底接管這具身體之前,蘇景突然又是發問。
長生刀卻不屑的反問道:“你能忍受的了一隻螞蟻在你面前‘裝.逼’?”
蘇景愣了一下,死活也不知道“裝.逼”這個詞是怎麼讓長生刀表達出來的。
“死吧。”
這個時候,亡奴突然是幽幽的說了一句,接著就要鬆開弓弦。
“注意體悟。”
不過就在這一剎那,長生刀動了。
“蘇景”瞬間從原地消失,接著又從亡奴面前出現,這個時間耗費無限接近於零,亡奴都沒有反應,甚至於身體都沒有開始完成大腦下達的“鬆開弓弦”的這個指令。
緊接著一刀斬出,同樣快到了極限。
砰!
亡奴剛剛凝聚起的身體又一次化成了一團黑煙,至死他的手都還沒有開始完成“鬆開”弓弦的動作。
“這是……”
樓少遊愕然,看著突然再次化為了黑煙的亡奴,以及突然出現在黑煙面前的“李愚”,長大了嘴巴,又用手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低聲自語道:“王家的‘破虛’?”
甚至純屬到極致,彷彿浸淫多年。
“傳說李王二家有不共戴天之世仇,彼此積怨極深,不可能互換自家絕學,更何況李兄的家族早已破落,絕學不知道失傳了多少代了……可李兄剛才明明用出了‘破虛’啊。是偷學?不可能……難道是王家有人愛才?也不可能……那就只能是那個人傳的了……”
樓少游下意識的望了眼一旁已經呆住了的程問殊,心中八卦大作。
而後他又想起了段三娘,差點笑出聲來,可又覺得不合時宜,強行忍住了。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黑霧中傳出,接著“他”如同是受驚了的小鹿一般飛速後退,竟然再次塑形。
身體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