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散盡,一切塵埃落定,隨著蘇景以自殘的方式,借用長生刀的力量將張昭斬殺,武協大院中震天的喊殺聲,終於是停歇了下來。≯≧
一場惡戰,不可謂不慘烈。
長安武協,百多人馬,十有八.九皆是變成了已是冷透的屍體,經此一役,算是在江湖上除名了。
大旗盟長安分堂之人,在張昭身死之後,便即束手就擒,倒是保留了七七八八,可等待他們的,卻是大旗盟的森嚴盟規,也不見得是什麼好的結局。
至於蘇景一方,就更加的悽慘了。
二十七名刀手,活到最後的,只有可憐的八人,還個個帶傷。
而彭連虎韓青沙通天三人,也俱是受了或重或輕的內傷外傷,三頭蛟侯通海更是被那高胖男子一掌打的生死不知。
就連蘇景自己,也是受了足足四處可怖劍傷,甚至於還因為催動了長生刀,被吸去了大概三層的精元。
這讓他渾身上下沒有了一絲力氣,甚至於連手中的苗刀都有些拿之不住了,只能是拄地勉強站立。
韓青見狀,急忙是走了過來,將一粒丹藥喂入了蘇景的口中,道:“蘇兄弟,你這是……”
他感覺眼前的蘇景虛弱無比,下意識地在蘇景的身上掃了一圈,眼珠子立時一縮。
蘇景露出在外面的面板竟是突然變得如同枯樹皮一般褶皺鬆弛,連烏黑的頭都粘上了斑白。
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不礙事,剛才那一刀太傷元氣了而已。”吃了丹藥,調息了一陣,蘇景才是搖頭說了一句。
力氣略有迴轉,只不過虧損的精氣段時間內怕是不補回來了。
他又走到彭連虎沙通天兩人身旁,躊躇了一陣,才是道:“彭寨主,沙龍王,今天晚上是蘇哲太過魯莽,才使三位涉險,侯爺更是因為救我,才被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沙通天就是揮手打斷,不耐煩的道:“蘇小子你剛才那目中無人,狂傲豪氣得勁哪裡去了?如此說話我倒是不習慣了。”
雖然出言無狀,可蘇景卻能聽出,沙通天沒有絲毫怪罪他的意思。
一旁的彭連虎亦是說道:“我們此來長安,本就不可能平安回去。”
即使知道兩人是故意如此言語,可蘇景依然是覺得寬慰了不少。
他又看向了韓青,對方也是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混江湖嘛,尤其是咱們這些江湖草莽,本就是刀口舔血,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早就不當命使自己的了。”
話雖如此……
蘇景嘆了口氣,不再多想,復又看向了一旁,忐忑不安的馬行路等。
依照鐵血大旗盟的盟規,反叛者,三刀六洞,五馬分屍!
一旁等待已久的馬行路長嘆了一口氣,走過來俯身拜倒,道:“今夜之事,錯在我馬行路一人,咱們分堂的兄弟全是聽令行事,並無任何干系,少旗主要處置,處置我老馬一人便是了,馬行路雖死無怨。”
蘇靖聞言不語,似是在猶豫,這個時候,餘鱗殊也是站出來為他的昔日兄弟求情,言道:“今夜諸事,皆因那張昭而起,如今張昭已死,便是除了惡,實是不應該牽連他人了……況且,老馬他一向是忠於咱們大旗盟,絕無二心,今夜他之所以助紂為虐,犯下如此糊塗錯事,也只是因為張昭對他有救命的恩情,不得不還而已。到底該如何決斷,還請少旗主三思。”
餘鱗殊說完,蘇景又是響了一陣,才忽的是搖頭道:“我並不是什麼少旗主,也無權處置長安分堂諸人的生死。”
眾人愕然,可馬上就又是聽蘇景說道:“反叛大旗盟,助紂為虐,依然是有過,可總算是迷途知返,關鍵時刻擾亂了張昭心神,讓局勢逆轉,但也算是有功了。雖然不敢說功過相抵,但盟主向來和善開明,想開應該會從輕落吧。”
馬行路等人聞言,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什麼盟主和善開明之類的話,完全是蘇景信口胡扯,他又沒見過那位盟主,又怎麼會知道?
他之所以如此言語,就是想告訴眾人,自己會給他們求情的。
家務處置完畢,馬行路才是將大戰之後,長安武協僥倖未死的十幾個人帶到了蘇景的面前,等候他的落。
蘇景尚未拿定主意,武協人群之中,便有一人搶先叫道:“咱們長安武協沒有怕死之人!蘇哲,你要殺便殺,不過以後的日子也要小心了,咱們武協的絕殺令上怕不得又加上一人了。”
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