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之中,蘇景和慕容,兩個就算不是敵人也應該當不了朋友的人竟是並肩而行,一個心情不佳不欲說話,一個心事重重,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相顧無言。≧網
奇怪的組合,卻尚算和諧的走了一陣,兩人就如願以償的在半路碰到了一個菸酒店。蘇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邁步走入了其中,不過很快,他就又一臉尷尬的走了出來。
“怎麼,你不是要喝酒嗎?”慕容有些奇怪。
蘇景的面色已是恢復如常,他扶手而立,瞥了慕容一眼,隨後仰望天,淡淡的道:“你覺得我像是隨身帶錢的人嗎?”
慕容聽了一愣,隨後眼睛睜圓,瞪著蘇景,過了一會,終於是很沒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
她雖然性格極為強勢,內心如同是一個粗獷豪邁的男子,可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卻是女人到了極點,雖然都笑彎了腰,卻依然是讓人感覺賞心悅目,聲音猶如銀鈴般動聽。
越尷尬的蘇景就只能是視而不見了。
慕容又笑了一陣,才直起了腰來,昂著頭走入了店中,接著又提著一箱子白酒走了出來,扔給了蘇景,道:“喏,大高手,今天本小姐心情好,請你喝酒。”
蘇景接過,輕咳了一聲,道了聲謝。
不知不覺得,蘇景對這位名門之女的感官竟然是好了那麼一點點,最起碼,不會一言不合就想著要拔刀相向了。
之後,慕容嘴角含笑的走在前面,蘇景則是抱著酒走在了後面。
蘇景沒說去哪,慕容也不知道去哪,她漫無目的的在前面帶路,走了一陣,竟然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宋昆的那家武館附近。
抱著酒走在後面的蘇景一陣恍惚。
這本來是一個繁華地帶,可在這個相對黃金的時段,卻是空無一人。
蘇景自然是知道原因。
兩天前,宋昆於此,死在了商家母子二人的亂刀之下。
昨天,蘇景孤身一人前來祭奠,一刀殺四人,引得無數警察以及武協鷹犬前來,將這個地方為了個水洩不通,氣氛凝重,劍拔弩張,差一點就要血流成河。
雖然最後段明遠趕到,避免了一場血戰,卻也是讓這個地方,成了普通人難以踏足的禁地。
不過這樣,倒也是便宜了頭頂著武協通緝令的蘇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和慕容進入了已經破敗了的武館當中。
這是蘇景第一次進入其中,而此地的主人,他的良友,卻已是死於了非命。
武館內依然是雜亂不堪,宋昆的遺體雖然已經被武協的人帶走,可卻沒有將打鬥的痕跡徹底的清理乾淨,牆上,地面,甚至是一些桌椅兵器之上,都還隱約可見猩紅的血跡。
蘇景嘆了口氣,在武館中找了三個乾淨杯子,席地坐下,開了一瓶酒,將其中兩杯倒滿,遞給了慕容一杯,低聲道:“多謝你請我喝酒,敬你一杯。”言罷,不等慕容,率先一飲而盡。
慕容接過酒杯,竟也是沒有任何猶豫,一仰頭把酒乾了,豪爽英氣,巾幗不讓鬚眉。
不過到底是女子,一杯烈酒下肚,頓時俏臉漲紅,嗆得直咳嗽,她吐了吐舌頭,皺眉道:“又辣又烈,有什麼好喝的,為什麼你喜歡。”
“不知道。”蘇景楞了一下,“還有誰喜歡?”
“我哥啊。”慕容感覺臉上燙,拿手作扇,不住的扇起風來。
蘇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下,道:“就是那個覺醒了八天,聚集了方圓百里天地元氣,震驚了整個江湖的昔日人榜第一,如今人榜第而的慕容城?”
慕容也學著蘇景的樣子,席地坐下,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腿上,喃喃道:“我雖然不覺得他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但如果叫慕容城的話,應該就是我哥哥了。”
蘇景看了一眼慕容,忽然是生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覺得這個時候的慕容,才是像一個女子。
也許她的內心,並不如表面上的那般盛氣凌人,生在高高在上的武林世家,應該也會有一些其他人難以想象的苦楚與無奈。
蘇景又嘆了口氣,知道以慕容的酒量恐怕是陪自己喝不了了,只得是獨自喝下了第三杯酒。
隨後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蘇景又了會呆,倒上了第四杯酒,酒勁下去了的慕容才突然是伸手一指那個一直空著的杯子,奇聲問道:“還有人要來嗎?”
蘇景搖了搖頭。
慕容又問:“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景將第四杯酒喝下,給那個空杯子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