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皮褲哥裝模作樣的敲著門,沒等人搭話,就直接不客氣的走了進來。
他一幅吃飽喝足的愜意模樣,搖頭晃腦,才走進前廳,滿屋子的血腥味讓他打了個激靈,低頭看去,全是鞋底才出來的血印子。
“草!”皮褲哥嚇了一大跳:“現場殺豬?”
陳賤人把口紅往皮褲哥臉上一摔,怒罵:“殺豬殺豬,你天天就知道殺豬。過年豬頭肉沒吃夠還是怎麼的,沒事就趕緊滾蛋,少在這裡辣老孃的眼睛。”
皮褲哥嬉笑著被陳賤人踹走了。
前廳再次陷入寂靜。
老溫默默的低頭抽著煙,沒錢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於胖子,摘下小眼鏡,對連城笑說:“您是丹境高手,這沒錯。可修為再高的修士,在國家機器面前也白費。單單是舉國氣運就能壓得咱們一輩子喘不過來氣。我們願意跟著您,不意味著給您當狗,這個道理您懂吧?”
連城沒那麼強的控制慾望。
他說:“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你們幫我做事,我幫你們掃清麻煩。我聽鬼面會的那老人說,你們是魯班後人?”
老溫自嘲:“見鬼的魯班後人。當年七脈傳人現在只剩下我們四脈,這還是近兩年才聚在一起躲避風頭。外面的畜生總以為我們手裡掌握著魯班密藏的鑰匙,但魯班密藏是多少年前的東西,說不定就是個騙人的故事。但人的貪心啊,永遠都停不下來,沒人相信我們的話。”
此前老溫的一席話,其實早有與連城合作的念頭。鬼面會的人在找他們,他們迫切需要一個避風港。
先天修士無疑是最佳選擇。所以他才會說出“賺小錢、賺大錢”的機鋒來試探連城。
他們收拾起東西。
但其實也沒有值錢的,大多是舊衣服、老相片、或者是一些有紀念意義的小玩物。陳賤人和於胖子的東西帶得最多,五六個行李箱。沒錢背了個簡單的工具包。老溫孑然一身,只帶了自己。
陳實很快在附近車行找了一輛SUV,他們把行李搬上了車廂,臨走前撞見皮褲哥。
皮褲哥面帶猶豫。
“你們……要走了?”他沒有過於驚訝,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
老溫在抽紅梅,深深吸了口,對皮褲哥說:“上岸嘍,有大善人拉我們一把,再不賞臉就說不過去了。你也老大不小,收拾收拾自己,別混日子了。”
皮褲哥低頭。
“我一輩子都離不開這了。”
“別說那麼喪氣的話!”老溫怒喝:“打起精神來!”
皮褲哥雙手插在褲兜裡,依舊低著頭:“我本來就不是個精神的人。你們走了也好,省的我再給你們添麻煩了。就是猛地少了些能說話的人,太突然,適應不了。”
於胖子說:“招待所的地契留在最裡屋的抽屜,早就改了你名字,送你了。”
皮褲哥還是低頭,沒有驚喜。
陳賤人幽幽嘆了口氣。
她在行李中翻看,猶豫了很長時間,依依不捨地拿出了一張照片,然後親自交給了皮褲哥。
照片的背景是三和國際人才中心的破舊白樓。站在門前的,是老溫、於胖子、陳賤人和沒錢,以及皮褲哥。所有人都笑得很自然、很開心。
“送你了。”陳賤人瞪了眼皮褲哥。
皮褲哥接過照片,深深地望了眼車上眾人,突然鞠了一個躬。
“謝謝……”
灰色SUV迎著太陽,緩緩離去,消失在了街道盡頭。皮褲哥望了很久很久,直到車尾徹底不見,蹲下身,一個人抱頭痛哭。
陳實邊開車,邊說道:“皮褲把你們當親人。我覺得應該……”他望了眼連城,接著不再說話。
“我知道。”陳賤人眼簾低垂:“所以才不能帶上他,三和是個更好的地方。”
沒錢笑呵呵說:“每個人有自己的生活,人生路上生來孤獨。”
老溫透過車玻璃,望著飛馳而過的路邊街景,他差不多忘了到底有多久,沒有離開三和認真地看看這外面的世界。他有種恍然昨日的驚愕,還有種惴惴不安的驚喜。
陳實把車停在了一棟大樓前,星辰大廈S棟。
“S棟m區17層,我租下了這整層寫字間。”連城帶著眾人走出電梯,掏出電子鑰匙,開啟門禁。
於胖子問:“大樓以前不叫這名字。”
陳賤人接了句:“我在相親節目的插播新聞裡見過,好像是叫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