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郡高喊:“有我在,大家很安全!”
“鬼來了啊!”
眾人繼續崩潰。
“這些鬼破不了我的符紙,我向大家保證!越害怕三朵陽火越弱!那樣鬼就可以害人了!”
“要死人了啊!”
眾人更加崩潰。
吳郡怎麼勸也沒用,他眼看著所謂陽火越來越暗淡,快要到了熄滅的邊緣,最後還是石二柏穩定軍心。
“你們是不是傻,這時候害怕個雞兒喲,拿起傢伙拍鏡頭啊!想不想一夜成名?想不想網路爆紅?想不想發大財?新聞諾貝爾——普利策獎唾手可得,你們還有沒有半點媒體人的不要臉拼勁!?錢,帥哥美女,響噹噹的名氣,要什麼沒有!”
石二柏罵道:“我靠,你們難道想一輩子當窮哈哈的電視臺勞工嗎?”
眾人停止喊叫,面面相覷,覺得這話好像有點道理……不是有點道理,而是太他媽有道理了啊!
最壞就是個死。但有錢不賺,有名不掙,有利不搶,眼看著機會在面前溜走,這種滋味簡直生不如死!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一名一利!平頭老百姓沒錢沒路子,機會來了抓住了,就能翻身!
負責採訪的劉記者率先表態:“都聽吳道長和石導的!”剛還在痛哭流涕,她竟然開始用梳妝盒補起妝來!鼻涕都沒擦乾淨!
攝像小李、錄音小鄧、場記小魏紛紛贊同這一觀點。
不就是鬼麼?
咱們死了比你還窮……兇極惡!怕個錘錘!
吳郡愕然,捏符紙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他發現自己對這群人的瞭解,恐怕還沒有對鬼的瞭解多。這石大導演的三言兩句比道法秘術還要靈得多了。
“你們一定要緊跟著我,看見厲鬼沒必要害怕,這樣陽火就會……”話才說了一半,吳郡看見這群人的肩頭和眉心的陽火旺盛的像是添了97號汽油。
仿若三四一十二個明亮的小太陽!
一肚子話變成了一個字。
“操。”
吳郡抬腿就往前走。眾人緊隨其後。
他們見識到了什麼叫道長憋氣鬼也怕。吳郡扔紙如撒幣,一路上大發神威,伸舌頭的、瞪眼睛的、沒胳膊沒腿的,只要一見了面,最後都炸成一陣血雨,滴的滿地都是。
小李記不清擦了多少次鏡頭玻璃上的血。
劉記者也忘了自己補過多少次妝,可每次都被躲不過的血爆炸崩了一臉加全身,她徹底放棄了形象,對著鏡頭表演起她前半輩子所有的記者功底。
石二柏甚至喝了一大口鐵鏽味的血,差點把肚子裡的東西全吐乾淨。
謹慎是生存的後盾,好奇是進取的長矛。
當危險可以被解決的時候,他們對未知的好奇徹底壓到恐懼,開始詢問吳郡關於鬼和道術的事情。
“吳道長,鬼到底是啥?”
“七情六慾、執念、慾望的總和。你死前忘不了的東西,遇到機緣巧合就會變成鬼。它不再是你,是會害人命的怪胎。”
“您是修道者嗎?”
吳郡會錯了意,他點頭說:“我自幼修道數十載,熟讀道家經典百餘部,我不是還有誰會是。”
劉記者示意小李挪開拍攝鏡頭,她問:“這麼說來,您肯定會御劍了!築基?煉丹?還是元嬰?”
“什麼亂七八糟的!道家只論先天后天,後天非大毅力大智慧亦是難成,至於先天,千百年來入其境者寥寥數人,屈指可數。”
“您呢?”
吳郡黑著臉:“吳某不才,凡夫俗子。”
“這麼多的鬼,究竟得死多少人啊……”
沒等眾人繼續追問下去。吳郡忽然臉色突變,高舉起右手,大喊了一聲:“停下!!!”
他鼻子抽動,目光四下看望,終於在牆壁角落裡發現了異樣。他表情一僵,毫不猶豫往嘴裡塞了整整十張符紙,拼命咀嚼,然後立刻半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蹭起一小捧看似普通的灰色土壤,朝其輕輕吹了一口紅色的氣。
灰土若有生命抖了抖,化作一隻灰色老鼠向角落裡狂奔離開。
石二柏驚奇地望向土老鼠逃離的方向,說:“這是什麼?太神奇了!”
“神奇……?”
吳郡臉上第一次浮現出如此緊張,目光飄忽,想要在靜悄悄的爛尾樓中找到他猜想到的某種不可能的可能。
他喃喃自語:“這已不是神奇,是違反常理的……不該存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