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信,我是信的……”蘇傾城低下頭,喃喃說了幾句。
明時一聽,怔了一下。
蘇傾城的聲音,卻再次響起,她的聲音很平淡,讓明時聽不出情緒:“我曾聽人說過,那些貴族狩獵努力之後,為了讓努力聽話,就會對其下毒,定期給予解藥。”
她的話,漸漸有怒氣浮現:“還有苗疆,他們喜歡在敵人和奴隸,甚至是愛人身上,種下蠱!同樣是定期給予解藥!”
她最後,眼睛看著明時,裡面有著壓抑的怒火與悲傷:“你的意思,相國就是皇上飼養的奴隸?因為有藥在,所以皇上從來不會擔心,相國背叛他。”
明時被蘇傾城的眼神弄得一怔,隨即低頭,認真地點頭道:“應該是這樣……”
說著,他再次將自己另一個猜想說出:“而且,娘娘你也知道,相國一直以來,所謀甚多,而在他背後,還有一個勢力。我懷疑,相國還被那些人,下了毒。”
說到這裡,明時臉上露出一絲悲傷。
無論如何,蕭清珏曾經是他真正的的主子。
哪怕如今他事事以蘇傾城為先,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蘇傾城聽到這句話,猛地哭了出來。
“我早就應該猜到的,我早就應該猜到的……”
說著,她情緒有一些失控,嘴裡一直喃喃自語:“你一定是因為知道這個,也是因為知道他對我的心思,才會對我如此好……不,不是這樣的,他沒讓你這麼做,卻是一步步,逼得你必須這麼做。你是這樣,玲華是這樣,離寞也是這樣,你們是他一步步逼到我身邊的……”
一切的一切,彷彿因為明時的一句話,串連在了一起。
蘇傾城心裡壓抑的苦痛,似乎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那些始終想不通的事,似乎都漸漸浮出了水面。
她想,蕭清珏不準府中的妻妾生子,就是因為自己體內的毒,有可能會過渡到孩子身上。
與其讓孩子也痛苦,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降生到這世上。
這或許也是他不願意她陪在身邊的原因。
她那時候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明明能夠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情意,卻偏偏又被他冷漠對待。
因為他身不由己,便只能將她推開。
而推開之後呢?
卻又不是那樣,反而將玲華、離寞、明時這些人,以不同的方式,留在了她的身邊。
他以他自己的方式,愛著她。
蘇傾城泣不成聲,不是因為蕭清珏這份隱藏的愛,而是因為,她內心深處,似乎早就知曉。
而因為早知道,她那些一直被她壓著的疑惑與痛苦,才以淚水的形式,徹底爆發了出來。
自欺欺人之人,何止蕭清珏一個?
“娘娘……”待蘇傾城停止哭泣之後,明時才喚了一句,其中的感情,也不少。
蘇傾城此時卻管不了那麼多,她一雙剛剛哭泣過,仿若琉璃的眸子,落在明時身上:“你可知道,相國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問了這麼一句,她的眸中閃過一絲怨恨!
以她的心智,幾乎立刻就能夠猜到,蕭清珏背後的勢力,才是罪魁禍首。
他們想要謀奪這邵氏江山,而蕭清珏,也是棋子!
而她,恐怕也是他們挑中的棋子!
她想起了剛剛進相國府時,看到的東方月。
此人在她看來,極為危險!
哪怕到了現在,只要想起那人說的那些話,她心中也會升起一絲寒意!
“鳳棲梧桐”之言,分明就是分毫沒有掩飾他們的目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蕭清珏背後之人弄出來的。
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蕭清珏體內邵鳴笙種下的毒藥,也是蕭清珏自願!
因為他想要權利,或者說,他背後的人想要權利!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背後之人的陰謀。
“對此,我有一個猜測。”明時這件事沒有隱藏,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嗓子忍不住咋的。
在“碎芳齋”,他還如此謹慎的話,自然是十分重要的,蘇傾城凝神聽去:“娘娘可記得前朝東方氏……”
“東方……”蘇傾城眼中閃過一道光,雙眼頓時添了幾絲凌厲。
她怎麼可能不記得這個名字,沈直,也就是沈家大房,之所以會滅亡得那麼快,就是借了東方氏之名。
她因為在第一次去“出雲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