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結你……我需要做些什麼？”沈婧冰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被女子這麼一說，沈婧冰突然覺得，自己腦子裡的記憶好像並不屬於她。那些事情在她腦子裡根深蒂固，可她，卻有一種從來沒有親身經歷的可怕感覺。
女子滿意地笑著，朝沈婧冰伸出手：“殺了和系統繫結的人，破壞攻略任務，讓英雄們不再愛她。”
“知道了。”沈婧冰把手放到女子的掌心，一陣紅光飛灑而出，如同螢火般，縈繞在純白空間裡。
那些她真正被抽取走的記憶，慢慢回到她腦海裡。
她曾是魔教教主，被李白刺死。
她曾是貼身侍女，被女主殺死。
而現在，她是鯤。
……
沈婧冰猛地睜開眼睛，一抬頭，便看見韓信站在她面前，露出擔憂的神情。
“我想起來了……我是紅雨……”沈婧冰擠出眼淚來，咬著嘴唇，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韓信微怔，緊緊抱住她，聲音有些顫抖：“真的？不騙我？”
“嗯。”沈婧冰也摟住韓信的腰，漂亮的水藍色眸子裡閃過一抹惡毒：“你說過，要帶我去桃源，看最美最美的桃花雨的。”
“是我失約了……”韓信閉上眼睛，嘴角掛著失而復得的笑容。他輕輕撫摸著沈婧冰的長髮，動作溫柔得彷彿在對待一件珍寶：“你在就好……你還在就好……我會帶你去的……天下江山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
他深情的模樣，只是讓沈婧冰覺得可笑，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都是假的，假到不能再假的東西而已。
隔壁傳來酒葫蘆落地的聲音。
沈婧冰把頭靠在韓信的肩膀上，背對著他，嘴角扯出一個冷笑，聲音卻是柔情似水：“嗯，一世一雙人，我有你就夠了。”
韓信沒再說話，緊緊摟著她，力氣之大，彷彿害怕再次失去她一般。
沈婧冰卻有些不耐煩了，她可不想浪費時間，還是儘快消滅被系統繫結的人比較好。
手指劃過韓信的後背，她輕聲道：“信，快帶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裡。”
話一說完，韓信突然一把推開她。
沈婧冰錯愕地對上韓信的眼睛，發現那雙血紅的眸子裡，一片森寒冷寂，如同吞噬一切的冰雪。
“你不是紅雨。”韓信篤定地開口，眸子裡漫起瘋狂的殺意。
“我……”沈婧冰往後面縮了縮，剛剛不還是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韓信揚起銀槍，槍尖指著沈婧冰的脖子，再往前一寸，便能刺破她的面板：“她從來都是叫我韓重言的。”
“……”沈婧冰心底咯噔一聲，她叫他信，已經成習慣了。嘖，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槍尖已經刺進沈婧冰的脖子，鮮血順著雪白的脖頸流下來，一片荼靡絢麗的顏色。
她突然笑了起來，笑聲猖狂又得意：“韓信，我知道你的紅雨在哪裡。”
她又側頭，隔著一道牆，朝隔壁吼道：“還有那邊的，是李白吧？我也知道你的魔法小兵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