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人如今的修為,若不加以禁制,這些人煉化源印珠,不過分分鐘事。
“說說吧,我想聽實話,別指望弄這些虛詞,糊弄我,如果誰講出真話來,我立時就放了誰。”
許易冷酷地說道。
三人痛苦地掙扎著,始終不曾鬆口。
“很好,看來三位是打定主意,要為龐家送葬。”
許易繼續催動刑法,三人痛得如扭曲的蛇,滿地『亂』爬。
“你,你說過……不……殺人……”
杜飛拼盡全部力氣,掙扎說道。
許易道,“我說的是說實話,我就不殺人,奈何你們說的都是謊話。”
說著,他繼續加持禁法,終於三人的身體被沸騰的氣血衝得爆炸開來,屍氣才有溢位,便徑直投入許易懷中來。
許易連續掐動法訣,分別收攏三滴光暈,正是三人的胎光。
他暫時將三人胎光蘊養,理由很簡單,胎光不散,命魂牌不會破。
他雖殺三人,卻不願背上屠戮同門的罪名,至少不能讓罪名在如此短的時間上身來。
滅掉三人,許易打出法力,清理掉血腥,徑自出門去了。
負責接引他的外事堂的一位外門弟子孟尤又殷勤行了過來,說著攀交情的話,許易敷衍兩句,道,“童放三人,我有秘密任務交待他們,暫時就不要安排他們工作了,改日,叫上你們的周長老,一起喝一杯。”
孟尤激動地道,“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不過,千萬得讓孟某做東,否則,孟某可要誠惶誠恐了。”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攀附新崛起的宗門天才和頂頭上司孟長老的事兒,至於許易交待的童放三人的事兒,在他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直將許易送到門外老遠,孟尤才又折返,徑直來到童放的那間公房,他發現童放很有能量,連許上師都專門來看望,他認為實在大有必要,前來溝通一下感情。
入得門來,卻發現沒人,暗道,莫非先去忙了,他又追到門邊,果然見得童放三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天際,他暗罵,“這仨貨哪裡來的好運道,能被許上師看中,真是走了狗屎運。”
………………
許易趕到太陰山頂時,正看見錢豐的身影,沒入忘情殿大門內。
“敢問衛長老,宋正一到底犯了何等過錯,被罰入沉思崖思過,敢問攏翠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許易的兩名親眷會毫無徵兆地消失,敢問我兩忘峰道場到底是萬載仙門,還是任由外部勢力侵蝕的溫床……”
軒敞的大殿內,只聽見錢豐洪亮的質問,在來往回『蕩』。
殿內長而闊的巨型長條方桌邊,衛長老高居主座,三十六名中執長老分裂左右。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錢豐『射』來,氣氛古怪到了極點,然而錢豐目光清朗,直視衛中形。
以他寬厚圓滑的『性』格,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走這一步的。
本來,他接到任務,讓他去中廬為錢老祖護佑法爐時,他心中便泛起過嘀咕,似這等能親近老祖的活計,向來是中執長老們的禁臠,怎麼會突然落在他的名下。
果然,這活兒沒幹兩天,便被人頂了,緊接著,他返回山門,就聽說了宋正一和攏翠峰的事兒了。
兩相一印證,他哪裡還不明白,人家將他調去護佑老祖法爐,根本就是為了打個時間差。
攏翠峰兩女失蹤,此兩女的安危,許易不知鄭重交待過幾次,其重要『性』,根本無需多言。
可臨了,還是出了『亂』子,錢豐自覺深深對不住許易只餘,面上完全無光。
而宋正一的遭遇,則完全引爆了他的情緒。
他很清楚,人家同時調開他和宋正一,擺明了將他和宋正一劃歸了許易同黨,收拾了宋正一,不會有放過他的道理。
正是基於如此判斷,素來寬厚圓滑的錢豐錢長老終於爆發了,他很清楚若此時還不爆發,恐怕就不會再有爆發的機會。
同樣,他有自己的策略,絕不會將爆發點落腳於各人恩怨,而是要扯到宗門威嚴、榮辱的高度。
衛中形固然位高權重,為三位評議長老之一,有對定文的一票否決權,幾乎掌握了中執長老以下諸人前途的生殺予奪大權,但依舊別想做到一手遮天。
他今日鬧上這一出,即便無改於大局,至少也要讓他和衛中形的矛盾擺在明面上,只要擺上了明面,衛中形自顧身份,不好直接出手打擊他,他錢某人的安全也就暫時有了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