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爺爺有研究過UR病毒的控制藥，可並不能完全根除，所以才有了後面藥王的出手。”莫艦說道，“但是，七爺也就活到五十多歲，說明藥王的藥解除的也只是表面，真正沒有治根。”
這個是事實，身為要對全島大事都需要了解的龍家人，又加上有唐芯這位七爺最疼愛妹妹的龍島主母，以及七爺的女兒龍欣被龍家人領養的這層關係，龍楚恆自然對莫艦說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就是因為知道，明明清楚結果，卻還奢望著。
“那就放任不管嗎？”龍楚恆聲音已經暴露出他失去冷靜。
莫艦沉沉一嘆，嘴角閃過苦澀的笑，“七爺當初走的時候就曾說過，他不確定唐家的UR有沒有全部毀掉……他能做的，也只是儘可能的找出並銷燬。”
龍楚恆痛苦的閉了眼睛，咬牙說道：“笙笙只是一個女孩子，她甚至對唐家這些破爛事情什麼都不知道！”
低吼出聲，他猛然睜開眼睛，眼底已然猩紅一片。
莫艦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說道：“這個世界，有時候不會因為你無害就會放過你……二殿下，不是每個大家族都和龍家一樣，上下和睦。”
這個道理，龍楚恆自然明白。
可是，有時候明白不代表不會憤怒和悲傷。
“好在發現的早，還沒到需要血罐子的地步……”莫艦又是沉沉一嘆，“控制病情的藥我在入山前會配好一部分，現在的情況，也只能先控制，希望後面有奇蹟了。”
是，奇蹟。
他的醫術只是超越了父親，卻不及爺爺。
先不要說，他沒有UR病毒的樣本來研究，就算研究了，他自認也沒有辦法研究出針對性藥物。
霄影開著車，往酒店的方向駛去。
車內，一片安靜，彷彿隔絕了車外所有的聲音，只留下車內那凝重到壓得人喘不過氣兒的呼吸。
龍楚恆偏頭看著車窗外流逝的街景，喝酒的大漢拿著酒瓶子腳步踉蹌，剛剛看完足球賽的球迷們揮舞著自己支援隊伍的隊旗討論著什麼……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
可是，有些人卻因為原本不該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而改變了人生軌跡。
“結果出來了？”唐笙問的隨意，倒了杯水給龍楚恆，自己也抱著水杯在沙發上盤腿坐下。
“嗯，出來了。”龍楚恆在摁下唐笙房間門鈴的那瞬間，已然斂去了所有的沉痛。
“還是沒什麼大礙，對吧？”唐笙問的自己都覺得想笑。
龍楚恆被她表情逗笑了起來，點點頭，“不過，莫艦說你身體需要調節一下，回頭得吃些藥。”
唐笙點點頭，沒有抗拒。
莫艦的藥配的很快，加上龍楚恆動用了一些力量，藥廠連夜趕製，兩天時間弄了兩個月的量，這個是莫艦預估這次進山所需的時間。
“這個控制性的藥是當初爺爺給七爺配置的，小時候無意間聽到說是有副作用的，可是什麼副作用，我不太清楚。”莫艦將知道的情況告知，“從藥物成分上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明顯的副作用，可藥物進入體內到底會產生什麼變化，這個還是需要臨床試驗才知道。”
龍楚恆點點頭，看著手裡的藥瓶，心情五味雜陳。
“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引起身體其他不好方向的副作用……”莫艦微微遲疑了下，繼續說道，“印象中，爺爺並沒有提到這個藥對七爺身體其他器官什麼的造成影響。”
聽他如此說，龍楚恆稍稍放心了些。
“接下來的藥，你也要多操心。”
“六爺唯一的後代了，我自然是要上心些的。”莫艦說道，“這次山裡出來，我也會著手研究一下，雖然希望不大。”
“總是個希望……”龍楚恆澀然的扯了下嘴角。
莫艦點點頭，“你們什麼時候離開？”
“我明天，笙笙還要和朋友去紐西蘭。”
“紐西蘭？”莫艦意外，隨口說道，“如果這次不是還有個行程，倒是可以和她一起回去。”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龍楚恆看著莫艦，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
笙笙和朋友約了來巴西，然後又說去紐西蘭……怎麼莫名有種感覺，好像是針對莫艦的行程一樣？
龍楚恆暗暗自嘲笑了下，覺得他這想法也是夠無厘頭的。
……
石墨晨一行人到西雅圖的時候，是當地時間下午不到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