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忘記了反應,只是站在原地,聽著臥室的方向傳來爭吵的聲音……
“莫淮和鬱瀾也是因為簡展鋒死得!”岑蘭曦犀利的回吼了出聲。
顧默元一臉無奈的看著岑蘭曦,無語凝噎的咬牙說道:“蘭曦,人命不是這樣計算的……何況,當年法律都判了那件事情和簡展鋒沒有關係!”
“當然你會這樣想了……”岑蘭曦冷笑,“有人幫你照顧蘇默,你還能和蘇默偶爾偷晴,你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
顧默元不說話了,只是失望的看著岑蘭曦……
他一生確實碌碌無為,在父母那麼強勢下,他只是平淡的走著……
可是,對於岑蘭曦的感情,他從來沒有改變過。
蘇默對他來說,那也是人生的汙點。
可說到“偷晴”……從何說起?
縱然有錯,那也是那一次未知的情況下……
“怎麼,你沒有辦法反駁了?”岑蘭曦犀利的吼道,“對於一個害死我唯一妹妹和妹夫的男人,對於一個破壞我家庭的女人,你有什麼權利來指責我?”
顧默元不說話了。
不是沒有辦法指責,而是,如今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到底,簡展鋒因為蘭曦死了……
到底,蘇默有了他的孩子!
如今的他,除了愧對簡展鋒、蘇默,和對蘭曦愧疚,還能做什麼?
“你們剛剛說的是真的?”
幽冷的聲音低沉的適時傳來,透著冰寒的氣息,彷彿讓人在夏天突然置身在了冬天。
顧默元身體猛然一僵。
岑蘭曦偏頭看去……當看到顧北辰站在臥室門口的時候,眼睛瞬間瞪大。
顧北辰也沒有再問,只是等待著驚詫的兩個人恢復情緒……
其實,從父母的反應來看,他最後的一絲奢望都打破了。
“北辰……”顧默元開口,可是,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岑蘭曦原本犀利的臉上漸漸恢復了平靜,也是第一時間冷靜下來的,“你問什麼是不是真的?”
她語氣微凝,噙了一抹期望。
暗暗香嚥了下,岑蘭曦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想問蘇默破壞我和你爸爸,還是簡展鋒害死你小姨和小姨夫?”
顧北辰冷峻如雕的臉上透著一抹說不清楚的陰霾,一雙鷹眸微凜的看著岑蘭曦。
“我問的是……”顧北辰微眯了眸光,頓了下後,緩緩問出下半句,“……簡展鋒的死!”
‘轟’的一聲驚雷在岑蘭曦的腦子裡炸開,驚得她腿腳一軟就要倒了下去。
好在顧默元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你,你……你說什麼?”岑蘭曦身影顫抖的問道。
顧北辰沒有說話了,只是靜靜的看著臉色變得不好的岑蘭曦,過了好一會兒,薄唇一側漸漸勾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這樣的嘲諷,卻不知道是因為自嘲,還是嘲諷事情的發展,這樣的天馬行空的出乎意料。
有些無力的感覺排山倒海的襲來,彷彿支撐的太久,最後得到的是這樣的結局讓他無法接受。
他一直在查御景湖畔的事情,當年和簡展鋒最後一次見面,二人密談了幾個小時……
可是,沒幾天,簡展鋒的就意外墜足。
這樣的意外,摻雜了太多。
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是和自己的母親有關係……
如果是陷害,如果是意外,難道他們不該解釋一下嗎?
然而,沒有!
“一直以來,”顧北辰的聲音有些冷,口氣卻平靜的沒有任何語調,“我不停的原諒你們,你們卻不停的給我找難題……”
他冷笑一聲,失望的看著岑蘭曦,最後,什麼再沒有說的轉了身……
“北辰!”岑蘭曦難過的喊了聲,她掙脫開顧默元,跑了上前拉住顧北辰,“那是意外。”
顧北辰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是意外也好,是什麼都好……”他自嘲的笑笑,“如今,還有差別嗎?”
岑蘭曦心臟猛然震動了下,下意識的放開了顧北辰。
“媽……”顧北辰眼底有著疲憊,“簡沫是我如今唯一想要的……”他的聲音清幽飄渺的讓人抓不住,卻透著無比的堅定,“為了她,我可以用我所有的一切來換。”
岑蘭曦的呼吸變得沉重。
顧北辰偏頭看向岑蘭曦,“可這一切,都抵不上媽身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