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中間橫著父母的命……”楚梓霄閉了眼睛深呼吸了下,“要如何才能跨越?”
他聲音裡明顯的噙著痛苦。
其實,開始的時候,他想過給張政堂減罪。
哪怕別人說他反覆,為了愛情失去原則都無所謂……
可是,他才有動作,張政堂就死了。
原本就已經風雨飄零的“感情”變成了一潭死水不說,這楊懿一走,一切都……化為烏有。
楚梓霄閉著的眼睛微微顫抖著,彷彿是隱忍著什麼情緒,又好似想要發洩什麼情緒。
簡沫也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放手吧!”
“嗯?”楚梓霄猛然睜開眼睛。
簡沫知道自己這會兒這樣說會殘忍,可彷彿也只能這樣,“既然沒有了可能,那就讓張唸的生活徹底從你的禁錮中抽離……也許,她還能幸福!”頓了頓,她繼續說道,“至少,她幸福了,也是你的一種幸福!”
楚梓霄眼睛裡劃開無窮無盡的悲傷,可是,嘴角卻漸漸噙了一抹淺薄的笑意。
哪怕那樣的笑透著更多的是心酸下的澀然。
“梓霄,”簡沫聲音平靜的說道,“我希望身邊所有人都幸福,我經過以前的事情,我也覺得,如果相愛卻不在一起,那是一種遺憾。”
簡沫紅了眼睛,“可有時候,很多事情我們確實沒有辦法控制……”她悲傷的吞嚥了下,暗暗深呼吸的說道,“有時候放下,也許才是最好的。”
簡沫眼眶越來越紅,她覺得,不管任何,從頭到尾梓霄並沒有錯。
錯的,只是錯過後的無奈,不是嗎?!
“梓霄,”簡沫輕輕抹了下眼淚,緊著嘴角說道,“抱歉,因為我讓你努力一下,造成了更多的傷害……”
“沫沫,如果我自己不想努力,你說了我也只會踟躕。”楚梓霄垂眸,斂去眼底的自嘲,哪怕這會兒根本沒有人看到,“所以,請不要將我身上的遺憾變成你的負擔。”
簡沫偏頭看向窗外,高樓大廈阻擋了放遠的視線……
就好似,人被禁錮在方圓之內,明明知道更遠的地方就是幸福,可偏偏,達不到了。
最後,楚梓霄沒有去找張念。
他一個人坐在車裡想了很久,很久。
不管是以前對簡沫,還是如今對張念……彷彿,他的執著,真的只是給了彼此傷害和窒息。
陽光漸漸西移,夕陽將天際染了一片火紅,瑰麗的不得了。
可是,這樣的美麗下,也無法掩藏人世間太多的悲歡離合。
楊懿火化了,在喬錦年的陪同下,張念帶著楊懿的骨灰回了鄆城,和張政堂同墓安葬。
“學長,謝謝你……”
張念手裡攥著火車票,旁邊一個行李箱,一件格子襯衣,一條牛仔褲,一雙帆布鞋,一個馬尾辮……這樣的她,彷彿卸去了身上所有的負擔,只打算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
哪怕,她只是想要逃離,或者是想要淨化心靈。
“到地方了給我電話。”喬錦年柔聲說道,“回來的時候,我過來接你。”
張念嘴角努力的扯了扯,沒有心情去拒絕或者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我進站了。”
“嗯。”喬錦年暗暗一嘆,“一路平安。”
張念深呼吸了下,沒有再說什麼,拉著行李箱去進站口檢了票。
喬錦年看著張念進了火車站後,才收回視線去了停車場。
上了車後,他給楚梓霄打了電話,“有時間嗎?見個面吧?”
楚梓霄聽著喬錦年的聲音,眸光深了深,沉默了下後到底說道:“我在律所,暫時離不開,你可以過來找我。”
“好。”喬錦年應了聲,“我這會兒過去找你。”
“嗯。”
喬錦年掛了電話,啟動了車,就往楚唐律所駛去……
……
唐煜將卷宗放下,看著楚梓霄看似平靜,其實一點兒都不平靜的樣子,暗暗一嘆,“張念昨天回鄆城安葬了楊懿,好像晚上就回來了,沒有在鄆城住。”
“那邊兒到底還有些人,人情冷暖的,回來也好。”楚梓霄平靜說著,拿過卷宗開始翻。
唐煜嘴角翕動了下,還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的轉身出了楚梓霄辦公室。
葉凡見唐御出來,看了眼楚梓霄辦公室的方向說道:“阿煜,梓霄這樣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