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您來了。”
昨天報信的獄警下班後就在宿舍睡了一覺，思忖著厲雲澤今天會來，就一直等著。
厲雲澤點點頭，在那個獄警的帶領下，去看了曲薇薇和鳳嫂會客的影片。
“之前說過不讓會客，不過……”獄警看了眼厲雲澤，“估計所長同情做母親的，看她來來回回等了那麼多天，就也同意了。”
厲雲澤沒有說話，聽著鳳嫂和曲薇薇的交談，順勢，注意著曲薇薇的表情。
“這個影片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
厲雲澤偏頭看向獄警，他還沒有說完的話，頓時又給吞嚥了回去。
厲雲澤收回視線，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影片後，最後確定，問題在於那兩頁紙的附件。
而更加可以肯定的是，因為這個，曲薇薇彷彿想到了什麼，然後，用打聽他和以寧的事情，來讓他過來找她。
厲雲澤關掉了監控影片，獄警這才開口，“厲少……”
“我去見下曲薇薇。”厲雲澤起身。
“好，我安排。”獄警應聲，和厲雲澤出了房間後，去了監獄專門用來特殊會客的會客室。
厲雲澤交疊著雙腿，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子上輕輕敲打著。
‘哐啷’的開門聲傳來，厲雲澤微垂的眼簾適時抬起，就見女獄警將帶著手銬的曲薇薇帶了進來。
曲薇薇看到李雲澤的時候，嘴角噙了一抹淺淺的笑，那樣的笑，透著得意下的詭譎。
在厲雲澤對面坐下，曲薇薇明明神情疲憊卻透著一股傲慢，“今天怎麼會有心情來看我？”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厲雲澤冷冷開口。
曲薇薇對上厲雲澤的視線笑了，“確實。”
厲雲澤沒有再說話，曲薇薇也沒有說，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彷彿，誰先開口，誰輸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曲薇薇到底敗下陣來……
比耐性，有多少人可以比得過厲雲澤？
畢竟，能在一個超過十小時高度集中手術的人，如果沒有非凡的耐性，很容易崩。
“不想問問我為什麼引你來？”曲薇薇笑著說道。
厲雲澤淺笑了下，那樣的笑容平靜的沒有太多情緒，“你和鳳嫂見面的影片我看了，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也能大概猜到，是因為那兩頁紙的附件。”
“對，”曲薇薇沒有迂迴，畢竟她引厲雲澤來就是為了這個，“那你知道，那兩頁紙是什麼嗎？”
厲雲澤視線輕眯了下，停頓了幾秒後，才說道：“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大哥當年研究的手稿。”
曲薇薇愣了下，沒有想到厲雲澤會猜到。
更沒有想到，厲雲澤會這樣平靜的說出來……
“曲薇薇，讓我繼續猜一下。”厲雲澤鼻子裡輕嗤了下，“緊接著，你會不會說，那兩頁紙是你從以寧那裡拿來的，而我大哥的死，都是她間接造成的？”
曲薇薇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她甚至不可置信的看著厲雲澤雲淡風輕的說出這樣的事情。
厲雲皓對厲雲澤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她很清楚。
那是信仰下的崇拜，厲雲澤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和以寧不好過，不是嗎？”厲雲澤冷嗤，“我以為，你在這裡能得到一些反思，可你卻還是這樣不甘心……”
“厲雲澤，何以寧這樣做，你就一點兒都沒有想法嗎？”曲薇薇咬牙切齒的問道。
“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厲雲澤眸光漸深，“是何伯父當初的錯誤，我雖然也有怨氣，可是，我和以寧好不容走到一起，我不想因為上一代的事情造就下一代的悲劇……”
曲薇薇看著厲雲澤突然笑了起來，緊接著，是大笑，放肆的大笑。
厲雲澤擰眉，對於曲薇薇這樣瘋狂的樣子，明顯的臉上劃過嫌惡。
笑了好一會兒，曲薇薇終於停住了笑，看著厲雲澤的視線，充斥了同情下的悲哀……
“原來，你以為是何天樞？是你自己猜的？何以寧說的？”曲薇薇因為之前的笑，反問的聲音裡透著詭譎的氣息。
“你是不是覺得，何以寧當初想要去問你的事情，而何天樞、孟雅去追發生的車禍，是因為何天樞無意中將厲雲皓的研究傳播了出去？”曲薇薇臉上的嘲諷更甚。
厲雲澤微微擰眉了下，沒有接話。
“厲雲澤，你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