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心中鬱壘澆滅,裴南曼就陪著她喝。
過不了多久,又一個過來搭訕的,是個小年輕,看起來頂多三十,相貌很俊俏。
“我能坐這兒麼。”他展顏微笑。
穿著打扮很普通,但手腕上露出的腕錶很不俗,六位數的。他坐下來後,“不經意”的撩開袖子露出腕錶的動作,自然沒瞞過裴南曼老辣的眼光。
裴南曼瞄了眼自顧喝酒的蘇鈺,淺笑:“不好意思,我們想安靜喝會酒。”
“喝悶酒傷身,喝酒聊天才是派遣煩惱最好的方式。”男人笑道:“不介意我當個聽眾吧。”
他說著便要坐下來。
蘇鈺煩他,斜眼道:“年入沒到千萬的,別來搭訕。”
男人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她如此直白,語氣帶著驕傲:“那我看來是有搭訕資格了。”
裴南曼覺得挺有意思,眼前的男人年紀和她差不多,應該是個富二代。
裴南曼笑吟吟:“年輕人,她男人一年上百億,回自己座位喝酒吧。”
男人立刻湧起一股挫敗感,不是“上百億”震到他,是裴南曼心直口快的“年輕人”,像極了長輩關愛晚輩的語氣。
可她看著年輕又漂亮,感覺比自己還小,但她透出的滄桑氣質比自己父親還要濃重。
四周一片低笑聲。
老饕們用一種看愣頭青的目光看年輕男人,還是嫩了點,單看氣質和外貌,兩女人就不是俗物,這樣的女人不是富家千金就是身後有大佬,總之不是沒主的小家碧玉。
火急火燎的搭訕,碰壁了吧。
打發走年輕男人後,裴南曼感慨道:“老太婆一個,還有人來搭訕。”
蘇鈺呸道:“三十二歲的老太婆麼,再過兩年,我豈不是也成老太婆?”
三十二還沒過女人的黃金期,裴南曼鍛鍊、保養的好,如果忽略她太過凌厲的氣質,看著其實才二十五六。
可她的人生經歷,卻比大多數商海沉浮的中年人更加滄桑和壯闊。
裴南曼搖晃著杯裡的酒,“說吧,今天怎麼了,你和秦澤吵架了麼。”
蘇鈺搖搖頭:“我怎麼會和他吵架,從來都是他說什麼我做什麼。”
裴南曼“嗯”了一聲。
蘇鈺灌了一杯酒,強忍著不打嗝,淚眼汪汪的看閨蜜,悽楚道:“他和王子衿上床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裴南曼知道蘇鈺一直以奪走秦澤一血為驕傲,並藉此瞧不起正牌女友王子衿,覺得她賤人矯情。
同時,這也是她僅存的一點心理安慰。
現在秦澤和王子衿也走到這一步,蘇鈺僅有的那點優勢也沒了。
蘇鈺低聲道:“我那麼愛他,我都不計較他有女朋友的,他覺得對不起王子衿,難以割捨,好,我就從來不逼他,就想著默默對他好,但凡他有點良心,早該踹了王子衿跟我了吧。”
“他喜歡制服我就買,他喜歡什麼姿勢我都做,他把寶澤的股份轉讓給我,可那些錢我都留在公司賬戶裡,秦寶寶要錢的時候,我有不給嗎,收購東風科技的時候,我有不給嗎。我為了誰啊我。”
“可我等啊等,等啊等,等來的確實他和王子衿上床,然後呢,是不是要結婚了,哪天突然覺得自己腳踏兩隻船罪大惡極,想洗心革面,到時候我就該退場了吧。”
“你說,我算什麼呀。”
說著,她慢慢的哭了。
裴南曼嘆道:“別想太多,他對你很好,不會拋棄你的。”
“可我沒安全感,一點都沒有。下午他跟我坦白後,我這裡就像空了一塊,好想哭。”蘇鈺捂著胸口:“但我不能哭,我裝作自己什麼事都沒有....我,我裝睡。”
“越想越不甘心,當時就該給王子衿打電話,告訴她老孃跟秦澤都睡了幾百回了,她才是第三者,讓她滾,離我男人遠遠的,敢聯絡我就打斷她腿,嗚嗚嗚......”
蘇鈺邊說邊灌酒邊哭,像個情場失意的女瘋子。
“你早該想到有今天啊,往日的甜蜜是最好的麻醉劑,或者說你自己一直在逃避。”裴南曼沉聲道:“既然這麼不高興,就分手吧。”
“我說不出口。”
“我打電話幫你說。”裴南曼作勢掏手機。
“曼姐,我,我捨不得......”蘇鈺忙按住她的手,哭的梨花帶雨,沒骨氣的樣子讓裴南曼想打人。
“他哪裡好,你要帥哥我給你找,保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