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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房裡彈藥不多了,這波估計很難出來,蘇鈺待會肯定會哭著求饒喊爸爸。
“鈴鈴鈴.....”總經理辦公桌的固定電話響起。
蘇鈺從秦澤身上跳下來,蹙眉,抱怨:“明兒都放假了,屁事真多。”
她抓起電話,沒給好語氣:“什麼事。”
電話是前臺打來的,說來了一位自稱蘇總父親的客人,叫蘇桐。
以前公司規模小的時候,前臺會過來敲門,現在公司大了,路遠了,前臺就打電話。
蘇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怎麼了。”秦澤問道。
“就說我不在。”蘇鈺掛了電話,臉色如常:“沒事,我們.....回家再生孩子吧,走,先回家。”
耳力彪悍的秦澤直接道:“你爸來了?”
蘇鈺俏臉微變:“沒什麼事,就是讓我回家過年,我不想去。”
說著,敲門聲就來了。
秦澤看她一眼,起身開門。
門口站著蘇桐和前臺姑娘,前臺姑娘無奈道:“秦總,他非要闖進來,我讓保安來趕人了。”
秦澤擺擺手,笑容滿面:“爸,你怎麼來了。”
蘇桐看見他,臉當時就黑了,哼一聲:“誰是你爸,別亂叫。”
秦澤詫異,一頭霧水,他和蘇鈺確認過關係,見過父母,叫一聲爸很正常啊。當初在酒店包間他就是這麼叫的,蘇桐也沒反對。
蘇鈺大聲道:“他是我老公,叫你一聲爸怎麼了。”
蘇桐聽了這話,臉上怒容更甚:“你還向著他?他和別的女人進酒店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是你老公?”
原來是為了這事.....
秦澤反應過來,他早該想到了,那麼大的事,網上沸沸揚揚了大半月,蘇家又不是剛聯網,自然也知道了。
只是當時被姐姐和王子衿折騰的心力交瘁,疏忽了蘇家人的感受.....誰在乎你們啊,嘍囉兩三隻的,還對我老婆一點都不好。
蘇鈺冷冰冰道:“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我才要管,”蘇桐大怒,喝道:“你姓蘇。”
蘇鈺針鋒相對:“你管過我嗎,從小到大你就不愛搭理我,反正我只是個前妻生的女兒,你管好自己兒子就行了,當我不存在行不行!!”
蘇桐氣的渾身發抖:“這種人渣值得嗎,為了他你不接我電話,上小區找你不給我開門,想盡辦法的躲著我,你在作踐自己知道嗎。只要我還是你爸,我就不允許你繼續和他在一起。”
蘇鈺眼眶一紅,突然爆發了:“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我爸,為什麼不對我好一點,不關心我一點,那女人私底下欺負我的時候,為什麼不幫著我呵護我,你眼裡只有兒子,那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我也是你女兒?你知道我有多孤獨多委屈麼,當爸當媽的不拿我當回事,我就只有他了,你還想要怎麼樣,滾啊。”
這或許是女兒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朝他發出怒吼,朝他說出“滾”這個字。
蘇桐一下子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
蘇鈺咬著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的不肯流出來,強撐著。
秦澤忽然想到姐姐回滬市的那天,蘇鈺在裴南曼家裡喝的伶仃大醉,她是不是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和父親、母親發生過幾次爭執,倔強的為辜負她的那個男人說話,受盡了委屈,沒什麼朋友的她只能跑到閨蜜家大醉一場。
難怪她說了那麼多過分的醉話,說要把王子衿丟出樓摔死.....
她選擇摔死王子衿,而不是某個三心二意的人渣。
終究還是不捨得。
秦澤心裡一痛,他想起去年和姐姐到杭城旅遊,在山裡的寺廟裡求了一支籤,那句“年少總愛空許諾,而今應悔輕率輕言“印象格外深刻。
在子衿姐留下資訊,黯然離開滬市時,秦澤枯坐一晚,他知道這句籤一語中的。
年少的他,感情經歷匱乏的他,對待感情不夠慎重和穩重,他對王子衿說要訂婚,要結婚,要一起白首到老。
他對姐姐說,青春荒唐我不負你。
他對蘇鈺說,我們一起生孩子。
他不知道王子衿打出那封“告別信”時,流了多少淚。
但他知道當說出“我可能不會娶你”的那一瞬間,姐姐眼中有什麼東西坍塌了。
他此時也知道了蘇鈺心裡的苦楚。
場面突然沉默下來,蘇桐臉色變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