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王子衿失魂落魄的出門,關門的剎那,回頭,秦寶寶同樣是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彷彿一隻精緻但失去靈氣的木偶。
殺人誅心!
王子衿激動時的一番話,每一句都打在秦寶寶的七寸。
但她沒有絲毫得意,甚至失去乘勝追擊的興趣,這個時候,如果有一瓶酒,王子衿會毫不猶豫的一醉方休。這場談話並沒有結果,也不可能會有結果。
她試著強勢過,可看到秦寶寶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終究沒能忍心。
真應了那句“戰場瞬息萬變”的老話,她滿腦子的連招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被秦寶寶率先大招了。
那個女孩是第一次吐露心扉吧,你能想象她沒心沒肺的外表下,竟隱藏著如此刻骨銘心的喜歡?
不,不是喜歡,是愛情。
王子衿無力反駁,更無力否定。
只覺得命運像是頑劣的孩子,總和大人開一些致命的玩笑,你卻打不到它屁股。
踏著昏暗的路燈,回到了車裡,一個人坐在車中發愣,事到如今,不是她揮動屠刀就一定能斬斷這段不該有的愛情,當她聽完秦寶寶的自述,便知這個女孩已經彌足深陷,無法自拔。
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她在這段感情裡走的太深,回不了頭了。
那麼他呢?
姐姐尚且如此,弟弟又是怎樣的一種心態。
想到這個問題,王子衿沉默了,恐懼的情緒在心裡發酵,也是她匆匆結束和秦寶寶談判的原因。
就像一個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將軍,突然收到朝廷和敵國有py交易的密函,這時將軍要做的是繼續奮勇殺敵,還是原地不動等待朝廷指令?
亦或者班師回朝和“昏君”對質?
沉默許久,她摸出手機,再三猶豫後,給秦澤撥打電話。
另一邊,秦澤把憋在心裡十幾年的心事傾訴完畢,心裡暢快了許多,誠然裴南曼不是一個好聽眾,也不會溫柔的安慰他。但這些話對著她說,總好過對著蘇鈺說。
蘇鈺知道這件事後,不知是否心態會爆炸。
她似乎一直覺得自己的敵人是王子衿來著,當然這也沒錯,可她不知道二號boss身後,還有一隻大boss。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裴南曼:“.....”
秦澤:“......”
說實話,在這麼悲傷的氣氛中,突然響起如此歡快的童謠,委實有點不和諧。
就如同閱兵典禮上,莊嚴的國歌突然切換成抖音神曲:我們一起學貓叫,喵喵喵喵~
一看來電人:王子衿。
秦澤起身,玩陽臺走去,同時接通電話:“子衿姐?”
裴南曼悄悄尾隨了幾步,豎著耳朵,拼命的想偷聽。
但秦澤回頭把房門關了,人走到陽臺,聲音消失。
裴南曼不甘心道:“你關什麼門啊,我又不會偷聽....這是我房間好伐。”
秦澤不搭理她,順手把門反鎖。
“我和寶寶談完了。”王子衿平靜的語氣。
秦澤心裡一突,沒說話。
“你們談的怎麼樣?”最後,他憋出這句話。
“她讓我把你還給她。”王子衿說。
子衿姐的語氣聽著很淡,淡到讓秦澤發慌。
那段掩藏了很多年的戀姐情結,已經赤裸裸的暴露在女朋友面前。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再嬉笑面對了。
“見到她之前,我很有信心,我覺得那都是她單方面的情感,並不足以影響到我們,我要做的是讓她坦然的選擇接受,我是去安撫的,但現在......”王子衿頓了頓,沒說下去。
沉默一下,她才說:“她說,弟弟要更理性,更有自知之明,曾經試著交往女朋友,讓自己和姐姐都死心,她阻止了一次,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一輩子。秦澤,有件事我想問你,你老實回答我。”
她喊了名字,打從兩人熟悉起來後,她就沒直呼秦澤的名字過。
“你說.....”
“我們認識不久,你主動追求我,對我表現的很有好感,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做給姐姐看的。”王子衿沉聲道:“不要敷衍我。”
“現在的我,對你是真心的。”秦澤低聲道。
王子衿苦澀道:“是啊,你從來不是那種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的人,我早該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