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二月之前,米國的拍攝工作終於結束,秦寶寶的戲份結束了,當天下午團隊搭乘美聯航飛回中國。
頭等艙裡,蘇鈺和秦澤低頭聊天,值機的時候,她隨口說要和秦澤坐一起,沒想到秦寶寶竟然沒反對,甚至連陰陽怪氣的嘲諷都沒有。
再比如現在,她戴著眼罩睡覺,對自己和秦澤的嬉笑低談充耳不聞。
這時候的秦寶寶才真正有點姐姐的樣子,而不是變態弟控,醋罈子。
但不知道為什麼,蘇鈺覺得這傢伙有股毫無道理的自信,就像後宮之主冷眼旁觀妖豔妃子們翩翩起舞,內心分外不屑。
“你姐姐怎麼了?”蘇鈺附耳道。
“什麼怎麼了。”秦澤眼神飄忽。
“今天好安靜,位置都讓給我了。”
“可能變的佛系起來了吧。”
對於秦澤的解釋,蘇鈺一臉質疑,姐弟倆吵架打冷戰了?看著不像。
秦寶寶戴著眼罩,隱隱約約聽見弟弟和蘇鈺的交談,思緒飄回幾天前的那個晚上。
秦澤和她說了很多很多,許家鎮的那段往事。
秦寶寶很早以前心裡就有數,但第一次真正知道當年的故事。
許茹阿姨充滿悲劇色彩的過往,許耀的年少輕狂以及後來的愧疚和心結,當然還有母親當年的悔恨和心病,這麼多年來,她有沒有後悔當初的一念之差?
聽說舅舅也參與其中,但秦寶寶聽完之後,完全感覺不到舅舅的存在感。
舅舅這個人就是這樣,擱在裡就是毫無存在感的路人配。
最後是她那個沒出生就夭折的弟弟,我那死鬼老弟要是沒夭折,肯定很聰明很帥氣,跟他姐姐那樣。
可當秦寶寶試著讓別人代替秦澤的位置時,心裡卻只有抗拒和厭憎。
弟弟這個位置,只能是阿澤的,換成誰她都要翻臉,和炸毛的貓兒一樣,見誰就撓他一臉。
整個過程中,秦澤語氣穩的一匹,好像說的是別人的故事,與己無關。
秦寶寶聽的眼睛都紅了,為許茹阿姨感到傷心,把真心託付給錯的人,是女人最大的不幸吧。
那麼她呢?
這麼一想,秦寶寶覺得自己也懸了。首先是老爺子那裡,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不是親生的原地爆炸,完成三殺(媽媽和姐弟)。
爺爺的棺材板也會壓不住的。
然後她和阿澤的事不知道祖墳裡的祖宗們會不會揭棺而起。
秦寶寶不禁為自己的未來擔憂,心事重重,連帶著老弟變相的坦白的喜悅都淡了很多。
這些事兒早就該考慮到的,但始終避而不談,想著還早呢,以後再說吧,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句話簡直有毒,從古至今它騙了多少船去觸礁。
所以當秦澤再次掀起她裙襬時,秦寶寶就死死夾住,把臉藏在被子裡。
心裡想著,你再撩啊,在撩一次我裙子,我就認了。
畢竟是: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今天,夢了很久終於把夢實現。
可秦澤沒撩她,或許也是如她這般,情緒沒了,心有重重顧慮。又或者他表面平靜,其實說出那段往事後,意興闌珊。
就這樣摟著姐姐一覺睡到天明。
不過,秦寶寶心裡穩了。
因為他既然坦白了自己的心事,相當於給了她一個承諾。自己不用像以前那種,死咬著不讓他找女朋友,心裡又說不出口,糾結又彷徨。
嗯,現在也不能找女朋友。
思緒飄飛間,她緩緩入睡
航班抵達浦東國際機場,時間下午四點。
秦寶寶一覺睡到飽,蘇鈺後來才會,沒有睡飽,下飛機時眼睛佈滿血絲,還有眼袋,在車上一個勁兒的補妝。
“你要去上班?”秦寶寶問。
“不上,回家睡覺。”
“那你補個什麼裝。”
“”蘇鈺一愣:“是哦。”
秦澤咳嗽一聲,心說不是要去我家麼,這女人腦子睡懵逼了?
蘇鈺頓時反應過來,裝作若無其事:“好久沒去看叔叔阿姨了,特別買點洛杉磯的特產,今天留你家吃飯了。”
不等姐姐說話,秦澤立刻道:“歡迎歡迎,我爸肯定很高興。”
秦寶寶鼓了鼓腮幫,卻沒說什麼。
到了家裡,下午五點,秦澤左手姐姐的特產,右手蘇鈺的特產。
這個點老爺子還沒下班回家,秦媽也不在家裡,出門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