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曼露出一抹恍惚,“後來我回了家,想著該怎麼穩住局勢。樹倒猢猻散在所難免,就怕牆倒眾人推,我爸叱吒風雲的這幾年,得罪的人不少,秋後算賬是肯定的。那時候我才明白我爸的意思,沒法退,真的沒法退。”
“可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北方,這是我爸一輩子打拼出來的基業,我兩個哥哥葬送在了這裡。可現實讓我無路可走,光憑我一個人,撐不起來的。所以我去找曹兵,當時他在幫派裡的地位已經很高,敢打敢拼,很多人都選擇跟著他,支援他自立門戶。”
......
那天陽光燦爛,裴南曼找到他時,他在自家院子裡錘鍊身體。
“你是不是喜歡我?”陽光下,出落的水靈的女孩直截了當。
“曼曼,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曹兵凝視她。
“好,幫我守住這份家業,幫我奪回我爸失去的東西。等我二十歲,我嫁給你。”
那年,她十六歲,曹兵十九歲。
此後四年裡,在曹兵的幫助下,裴南曼漸漸站穩腳跟,但時代不一樣了,每個混黑的大佬都絞盡腦汁的洗白,很多暴利的灰色產業漸漸退出歷史舞臺。
“曼曼,現在局勢變了,咱們不得不放棄一些東西,可以經營別的產業。”
曹兵說的事,裴南曼都沒意見,她已經成功守住了父親的家業,沒有落的白茫茫一片真乾淨的結局。
至於曹兵,她自然滿意,女人未必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但一定要嫁給喜歡自己的人。
裴南曼當時是這麼認為的。
曹兵是個很念舊情的人,他被裴南曼的父親收養長大,對她更是一往情深。
二十歲那年,她如約嫁給曹兵。
原本以為就這樣過一輩的她,卻在結婚第二年查出不能生育。
這使她和曹兵的婚姻產生致命裂痕。
隔年,曹兵把離婚協議書放在她面前。
“他們說你在外面有女人了?”裴南曼沒去看協議書,盯著曹兵的眼睛。
“我並不喜歡她,但我需要她父親的幫助,不然我們很難徹底洗白。”
“是你,不是我們。”
“曼曼,你相信我,給我點時間,我會和她離婚。我愛的人始終是你。”
“最好還得有個兒子是吧,你曹兵打算借雞生蛋,也得問我答不答應。”裴南曼冷笑。
曹兵沒說話,沉默了。
“離婚也好,我不至於再揹負壓力。”
裴南曼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從那一刻起,她和曹兵徹底一刀兩斷,有遭背叛的憤怒,但沒有傷心,她竟然感覺鬆了口氣。
像是卸下了沉沉的擔子。
那時,她才明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遠比嫁給喜歡自己的人更重要。
後來,裴南曼來到滬市,帶著一部分願意跟隨她的人馬,還有豐厚到難以想象的資金。從此在滬市紮根。從小到大讀書成績一般的她,硬是自學成才,再有李家幫助,徹底洗白,憑藉著紮實的根基底蘊,日進斗金。
......
秦澤認真仔細的觀察裴南曼的神情,尤其說到曹兵勾搭上官家千金,做了陳世美的時候,他覺得曼姐心裡肯定很傷,她一個那麼驕傲的女人。
但沒有,也許是她城府太深,閱歷太厚,所以能把情緒藏在心裡。
秦澤又咳嗽一聲:“曼姐,我又靈感爆發,給你唱首歌解解悶?”
裴南曼點頭:“你唱。”
“我曾經,愛過這樣一個男人,他說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為他保留著那一份天真,關上愛別人的門。”
秦澤邊唱邊點頭,肯定是這樣,要不然,曼姐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找男人?
秦澤發現自己真相了。
裴南曼:“......”
( ̄ω ̄;)
好特麼應景的歌,她都無言以對了。
聽他這麼唱,裴南曼都感覺自己是被愛人拋棄的可憐蟲。
“謝謝你哦,我現在要睡覺了,請你滾好吧。”
裴南曼抓起秦澤的衣領,連推帶踹的把他趕出去房間。
開門的瞬間,秦澤和裴南曼都愣住了。
門口杵著兩個偷聽的小傢伙,正要轉身逃走。
“站住,”裴南曼挑了挑眉,素白的臉閃過惱怒,“誰讓你們偷聽的。”
裴紫琪睜眼說瞎話:“小姨,我們沒偷聽,是我哥醉的太厲害,硬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