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腦殼砸在地上的巨響和疼痛讓秦澤幽幽醒來。
先捂著頭一陣齜牙咧嘴,然後察覺自己躺在地上,窗戶開著,風從外面遞進來,掀動窗簾。
書桌上擺著膝上型電腦,以及寫了一半的劇本。窗外,車輛行駛而過,車輪和地面摩擦出噪音。
時間是凌晨兩點半。
秦澤呈大字型躺在地上,渾身大汗淋漓,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濁氣。
只是一場夢。
還好只是一場夢。
我還是海澤王,是姐姐的小可愛,是蘇鈺的頂樑柱,是子衿姐的男朋友。
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最可怕的一個噩夢,比少年時期夢見可愛的小姐姐撅屁股朝自己招手,自己怎麼都直不起來的夢,還要可怕一萬倍。
突然間就感覺生活如此美好。
之所以做這麼可怕的夢,是寫劇本害的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差點就精分了。
“宿主,你醒啦?”系統的聲音響起。
聽在秦澤耳力,簡直天籟啊,天籟之音不過如此,比蘇鈺嗯嗯啊啊的聲音還要動聽無數倍。
“系統,你再說幾句給我聽聽。”
“好的宿主,你醒啦宿主。”系統很配合。
秦澤淚流滿面:“第一次發現你的聲音是如此的動聽,好比初戀姑娘的撒嬌。”
“這個比喻讓我高興不起來,再說,你也沒初戀。”系統說。
“我告訴你,我做了一個夢,很可怕的夢。”秦澤唏噓道:“夢中我一無所有,只是一條鹹魚,相當姐姐胯下的吹簫童子都沒資格。”
“我知道。”系統說。
“你知道?”
“我和你的大腦繫結了,當然能收到你的腦電波。”系統說:“恭喜你,終於體驗到精分患者的真實感受。”
“什麼意思。”
“你剛才差點真的精分,演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和催眠掛鉤。”系統說。
“扯犢子吧,那我把自己演成一條狗,我就真的是狗了?”秦澤反駁。
“有的人把自己演成大善人,他演了十幾年,他就真的變成善人了,我看過一則小故事,以前,有一個正直善良的警察,他混入黑幫當臥底,努力把自己演成十惡不赦的混蛋,很多很多年後,他成功完成任務,卻從警隊離開,成了另一個黑幫頭目。因為他已經不知道怎麼做一個警察和好人,他從裡到外都壞透了,黑透了。”系統說“所謂演技,其實是一種自我催眠、暗示,把自己催眠成劇本中的角色,身臨其境的代入。從而展現出爆炸的演技,越高深的演技,越像是一種催眠。開啟演技精通,瘋狂暗示自己是精分,然後代入到那些精分患者的案例中......很瘋狂的想法。”
秦澤無言以對,只能抱怨:“這是我接到過,性價值最低的任務,現在回想起來,心有餘悸。我差點就演出一個大結局了。”
“恐懼來源於心底。”系統說:“你之所以會有那個夢....其實不是夢,你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也沒有趴在桌上睡覺,只是你意識錯亂了。”
“我沒睡?”
“嗯,你傻不拉幾的坐在桌上,一個人自言自語,偶爾陪著肢體動作。最後你爬上床,站在床邊,縱身一躍。很精彩,可惜我不能來一桶爆米花。對了,你之所以會有那個夢,其實是你內心深處的恐懼,你害怕我的存在只是你的一個夢,畢竟太過匪夷所思。你害怕自己一覺醒來,一無所有,這個恐懼被你壓在心裡,直到今天,透過這個契機,它被無限擴大,擴大,再擴大.....如果哪天你真的精分了,不要懷疑,剛才的結局就是你將來的結局。”
秦澤沉默了。
“不用沮喪,你會有這樣的恐懼,是正常的表現。”系統說:“記得那個說自己有系統,要靠毒雞湯成為世界之王的高中生嗎,還有那個幻想著自己都市修真的中年人,他們欣然接受,並深信不疑,其實他們才是真正的精分。”
“我就想知道,我真的會精分嗎。”秦澤問。
“這個問題,價值五百積分。”
“滾。”
“我滾不滾無所謂,你繼續寫劇本,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系統提醒。
“這篇劇本我不會再寫。”秦澤笑了笑:“我對精分有了更深刻的認識,甚至可以說,我精分過一次了。夢裡的場景讓我感到恐懼,我為什麼要編造一個虛擬的主角、故事?我可以根據“真實故事”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