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花痴臉的空姐擦身而過,和倉皇無措的女孩擦身而過。
他一走,兩個洋人就不裝死了,怒不可遏的對空保說:“下飛機就報警,我要起訴他。”
這一次,空保沒搭腔,而是招呼空姐:“拿藥箱給他們止止血,擦擦藥酒。”
洋人換中文重複:“起訴他。”
空保沒搭理,“請您回座位,不然我們強行送您回去。我們會幫你們處理傷口。”
一個留鼻血,一個臉青腫。
兩個洋人看向女孩,女孩猶豫片刻,用英語,說:“我覺得你們該道歉。”
“fuck!”洋人氣的爆粗口。
“傻逼!”
“狗日的。”
“滾吧腦殘。”
乘客裡,突然就爆出一句句罵聲回應他們兩個。
秦澤拉著門口的蘇鈺回到頭等艙,苦笑道:“待會兒下飛機,可能要耽誤片刻。抱歉,我總是惹事。”
蘇鈺搖搖頭。
“又打人了,是不是很不成熟?”秦澤說。
因為自身是弱者,所以女人本能的反感暴力。覺得那是不成熟的表現。
蘇鈺抱住他的腰,柔聲道:“打架也分情況呀,難道外面那些漠然的人,就是理性?就是爺們?就是成熟?正如你說的,連尊嚴都沒了,連被人侮辱都保持沉默,這樣的人就好了嗎。”
她深深嗅著秦澤的氣息,愈發陶醉,“歪果仁都這德行,我在國外這些年,見過不少被歧視而嘆氣吞聲的華裔。他們不但歧視華人,自己還搞內訌,民間黑人歧視很嚴重。但那些被歧視的華裔中,很少能站出來反駁懟人的。別的底盤嘛,能理解,但如果在自己的國外被人歧視辱罵,還無動於衷,那又算什麼?”
秦澤懊惱的抓抓頭,“怎麼就站不起來呢。”
蘇鈺道:“想別人幹嘛,想想你自己,會不會真的被歸類到劣跡藝人?”
秦澤搖頭:“政治正確,不會。”
蘇鈺乖巧的“哦”一聲,繼續抱著他。
不多時,鬆手,揉脖子,揉小腰。
頭等艙的門在此時拉開,兩個洋人和女孩進來,他們一個鼻孔裡插著止血棉,一個臉上塗了藥。
沒吭聲,沒敢說話,安安分分的坐在自己位置。
女孩時不時看偷瞥秦澤一眼,神情極其複雜。
秦澤?
他是秦澤?
原來一直和自己的偶像“同處一室”,這時候,身為粉絲的她本該興奮的要簽名求合照什麼的,但經過剛才的事,很難拉下臉過來套近乎了。
經濟艙裡的乘客亦如此,秦澤剛才一番話,讓大家臉皮火燒火燎。
下午四點五十分,準時抵達寶安機場。
秦澤下飛機後,被機場的工作人員留了一下,請入貴賓室。
“秦澤被單獨帶走了。”
“是不是警察要抓他?”
“我們去看看吧。”
乘坐擺渡車的乘客也看到了,他們和秦澤不是同個擺渡車走的。
“我們下車後過去看看。”
“是那個方向......”
“機場派出所就在邊上,我們直接過去?”
秦澤在貴賓室等到了派出所的警察。
他又打架了.....
兩個趕過來記筆錄的中年警察心裡同時浮現的念頭。
秦澤和趙友籤、孫伍德事件,歷歷在目。滬市和深城相隔一千多公里,但在資訊大爆炸的時代,做個頭發都全國皆知,何況秦澤這樣的大名人打架事件。
“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在飛機上打人。”警察說。
在飛機上鬧事罪加一等,乘客間的衝突還好,要是和上面的工作人員起衝突,嚴重的直接拘留。
“打了兩個外國人。”秦澤道。
“原因呢?”
“他們罵中國人是豬。”
警察一愣,“詳細說說。”
秦澤就把飛機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沒把人打怎麼樣吧?”
警察的語氣很溫和。
“哪能啊,就普通打架,不構成輕傷的。”秦澤笑著說。
就像是一個梗,警察也笑了。
前段時間無數人關注“構不構成輕傷”這件事。
“那兩個外國人就在隔壁,我們回頭會去問話。”警察交代完,離開貴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