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罵人全是髒的話。
來啊,咱們比比嘴炮,我身後的是萬千網友。
“老孃不讓你蹲局子,就把名字倒過來寫。”中年婦女大聲罵著。
“丟你老母。”
“你說什麼!”
“逗比,你兒子是逗比,你也是逗比,你全家都是逗比。”
“......”
“你兒子死沒死,沒死跑這裡來哭喪,滾回去看看嚥氣沒,嚥氣了老子好把葬禮錢給準備準備。”
“......”
“懶得跟你們這種沒素質的畜生吵,吵贏了比畜生還畜生,輸了連畜生都不如。”
“你等著坐牢吧。”中年婦女尖叫。
“你去告我啊。”
“別以為我不敢。”
“你去告我啊。”
“我兒子要有什麼......”
“你去告我啊。”
“......”
“你去告我啊。”
“......”
“告我啊。”
興許是動靜有點大了,把護士從護士臺那邊引了過來,敲了敲門,警告道:“這裡是醫院,吵架出去吵。”
中年婦女顯然意識到自己嘴炮功夫比對手弱了一個層次,而且鬧大的話,被人圍觀的滋味不好受。惡狠狠的瞪一眼秦澤:“赤佬你等著。”
“你去告我啊。”
又是這句......中年婦女臉都綠了,怒氣衝衝的出了病房。
終於安靜了,秦澤齜牙,腹部火燒火燎的疼痛。隨後,發現病房詭異寂靜,老爺子和老媽目光愣愣看他,反饋出同一種意思:原來你是這樣的兒子。
秦澤在父母心中的印象是:穩重、成熟、禮貌、溫和,就是沒出息了些。但父母眼中的孩子,和外面的孩子,總有差別。比如有些孩子,在外面肆無忌憚的與朋友嬉笑怒罵,“你妹”、“滾犢子”、“我日”這樣的詞彙層出不窮,回了家,你和你老子說:“滾犢子”試試看。
一大耳刮飛過來。
秦寶寶使勁憋著笑,丹鳳眼眯著月牙兒。
“那個,媽,我餓了......”
姐姐指望不上,只有自己來打破尷尬的氣氛。
“等著,媽給你買去。”秦媽也不好在這裡訓斥他。
老媽一走,秦寶寶俏臉猛地陰沉,“爸,我們是先去起訴還是什麼?”
老爺子道:“明天先去警察局立案,之後等傷情鑑定結果。輕傷及以上,就是刑事案件。問題是,秦澤也打傷人了,據說是鼻樑骨折,也屬於輕傷,這樣的情況,不適合追究刑事責任規定,而適用治安管理處罰案件規定......”
姐弟倆面面相覷,一臉懵逼。
他們對法律知識也就懂一丟丟的皮毛,聽老爺子說了半天,只有一個感受:不明覺厲。
秦寶寶跺腳,賭氣道:“不行,他捅了阿澤,就是他的錯,我們一定要告他。”
秦澤感動道:“姐,我沒白疼你。”
秦寶寶做了一個“笑摸狗頭”的動作:“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嘛。”
“哪裡哪裡,是我悉心照顧你長大成人。”
“屁勒,是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長大。”
姐弟倆又開始扯皮。
老爺子皺了皺眉,一個眼神甩過來,姐弟倆立刻熄火,老爺子在家裡的威嚴是不可撼動的。
“告他也可以,我們提起訴訟,網咖不是有監控嗎,到時候我找一找法學院的同事,讓他們幫忙打官司。”
秦澤忽然想起一件事:“爸,那女的怎麼知道我在這個病房,剛才做筆錄的時候,警察都不告訴我們那傢伙在哪裡,只說在這個醫院。”
“沒準是摸上來的。”秦寶寶說。
“那也沒這麼快,他們那邊同步做筆錄,捱過摸過來,不需要時間啊,而且她是一口咬定我打他兒子。”秦澤道。
他話剛說完,病房門又給推開,一箇中年警察走進來,身後跟著雄赳赳氣昂昂的那對夫婦。
“我是虹口江灣派出所警長,王國民。”中年警察掃了一眼,在秦寶寶身上頓了頓,看向病床上的秦澤:“你是秦澤吧。”
秦澤點頭:“是我。”
“哥,就是他,是他把我兒子打傷的。”中年婦女指著秦澤,眼睛噴湧怒火。
哥?
秦澤心裡一凜。
中年警察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