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打了個電話,軟萌軟萌的語氣:“阿澤,你生氣啦?”
“照片是助手拍的嗎?”
秦寶寶紅著臉:“嗯。”
“那我不生氣,早點睡,晚安。”
秦寶寶一臉懵逼。
家裡。
還未退出的遊戲圖示閃動,他點開遊戲,小蠻腰......應該是蘇鈺,發來的資訊:“秦澤,一起打遊戲麼?”
那天咖啡屋見面之後,蘇鈺好多天沒上線,即便上線,也不找他玩。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出開黑,措詞也變了,以前是“大神求帶,人家想升黃金。”“大神你終於又上線了,等的花兒都謝了哇。”再也找不到小蠻腰的那種感覺了,大神的稱號不復存在。
想想蠻惆悵的。
秦澤嘆口氣,回覆她:“蘇總,我晚點要出去,就打一盤吧。”
中規中矩的措詞,客客氣氣的語氣。
精裝公寓,蘇鈺的小窩。
她臉上難掩失望之色,那個大神再也不復存在,連說話都這麼禮貌了。肆無忌憚的嘲諷和罵人的話,他估計再也不會說了吧。
好吧,或許是命運,網路也破碎了。其實大神就是秦澤,她蠻開心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並非自己認為的那種宅男小胖子吧。
可就因為他是秦澤,所以又覺得糾結。那是現實裡認識的人。
蘇鈺心煩意亂,說,“算了,今天不玩了,改天約吧。”
幾秒後,那邊回覆:“好的,再見。”
蘇鈺抿了抿唇,把自己蜷縮在寬大的滑椅上,抱著膝蓋發呆。
電腦的熒光照在她清麗脫俗的俏臉,垂下幾縷額髮,便多了幾分婉約和嫵媚。
她後悔了,後悔和秦澤見面了。如果不曾見面,他們應該還能在遊戲裡嬉笑怒罵,他會一邊罵自己,一邊帶自己上分。會因為她的失誤勃然大怒,事後耐心的講解和指點,而不是無視她。
有人罵的感覺很好,說明他重視你,希望你能優秀起來。
冷漠是最大的傷害,刺入內心的疼。
但現在她連大神的批評都失去了,徹底失去了。
忽然有點想哭,蘇鈺抽了抽鼻子,穿上棉拖,走向陽臺,推開窗戶,冷風呼呼而來,吹動她的秀髮、睡衣。
整個城市籠罩在路燈橘黃的光暈中,車輛川流不息,而房間清冷安靜,彷彿兩個不同的世界。
蘇鈺在陽臺邊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渾身發冷,狠狠打了個寒顫。
她深吸一口氣,朝窗外大聲吶喊:“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啊啊啊啊啊!!”
夜色漸涼,蘇鈺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你想讓那個私生子踏進家門,做夢。”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兒子,我已經決定了。”
“想都別想,那小雜種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進我家的門。”
“這個家還由不得你做主,我兒子憑什麼不能踏進我蘇家的門。”
“下次是不是要讓那賤女人也進我家的門?整天放浪勾搭男人。”
“至少她為我生了個兒子。”
“好啊,你終於說出心裡話了,你不就是怪我沒生出兒子嘛。”
..............
蘇鈺躲在門後,聽著外面父母的爭吵聲,她抱著膝蓋,把自己的臉埋在裡面,身邊躺著生日那天父親給她買的玩具熊。
他們總是這樣,除了爭吵還是爭吵。父親是大忙人,經常不著家,每次父親回來,母親明明很高興,卻又忍不住和他爭吵。
今天父親說要回家來,母親從下午就開始做菜,滿滿一桌菜,蘇鈺很高興,家裡有父親和母親,這個小家庭才算圓滿。可父親卻說,他在外面有一個兒子,要帶回來養。
“離婚!”
“離婚就離婚!”
終究還是走到那一步了,蘇鈺小學三年級那年,父母離婚。
離婚的第二天,母親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託著行李箱,臨走前摸摸她的腦袋,毫不留戀的離開。
蘇鈺看著她坐進計程車裡,車子帶走了母親。她在後面一邊哭一邊追,哭喊著母親回來。可至始至終母親都沒有回頭。她被追上來的父親抱起來,朝著反方向離開。
蘇鈺看見計程車越來越遠,最終消失。
刺耳的鬧鐘聲把她吵醒,眼睛想睜開,眼皮卻重愈千斤。腦海也渾渾噩噩的,並伴隨發冷和四肢無力的症狀。蘇鈺感覺自己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