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父親投了一大把錢,說是讓女兒練手開公司,虧錢了他補上,規模做大了絕不干涉,就當給女兒的嫁妝。可現在才多久啊,半年多的時間,聚利資本翻了兩倍,呈現蒸蒸日上的趨勢,先是她哥坐不住了,橫插一腳,如今不知那張嘴如何舌綻金蓮,說動男人出面,摘桃子來了。
蘇鈺看著他,臉上笑容漸漸褪去,再次恢復冷冷冰冰的模樣,淡淡道:“可以,但人要我來選。”
男人擺擺手:“成員我已經選定了,這你不用管。”
蘇鈺嘴角扯起一個譏諷的弧度:“是爸選的人,還是蘇昊選的?”
“為什麼總要說這樣的話,”男人大聲訓斥:“你們是親兄妹,別搞得跟仇人一樣,有爸在你害怕什麼,何時虧欠過你。”
“你虧欠我的多了,”蘇鈺粉面通紅,叫道:“從小到大,你除了做生意,你有陪過我嗎?有參加過我的家長會麼,有陪我過一次生日麼,等你生意步入正軌,好不容易空閒了,你又做什麼,你把那個賤人和雜種帶回家,一腳把和你共患難的女人踢出家門。”
說到最後,她已經聲嘶力竭。
男人暴怒,抬起巴掌就要大,但觸及女兒淚光瑩然的眼神,這巴掌怎麼都打不下去。
“事情就這麼定了,”男人起身,拍了拍大腿,沉聲道:“不要老想著和你哥爭什麼,你一個女兒家,該有的東西爸會給你,就算將來嫁人,也是風風光光的。”
男人走了。
屋子又恢復的清冷和孤獨,蘇鈺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香肩瑟瑟抖動。
第二天早上九點,秦澤頂著黑眼圈來上班,昨天玩姐姐們……和姐姐們玩到太晚。
他們三打牌來著,不玩錢,誰輸誰承包一個星期的家務。
秦寶寶和王子衿兩位男人眼中的女神,牌技出乎意料的高超。王子衿打牌的風格穩打穩紮,不疾不徐,殺機深藏,總能在關鍵時刻亮出殺招,讓人防不勝防。秦澤和秦寶寶都被她腹黑的捅了好幾刀。秦寶寶的風格則波詭雲譎,蠱惑人心。時而說,阿澤姐姐只有雙了,你快打雙哦。其實她手裡捏的都是單。或者說阿澤,姐姐手裡都是單,你就讓姐姐過一個吧,嚶嚶嚶......
三人勢均力敵,比分大致持平,玩到凌晨一點半,秦澤在姐姐孜孜不倦的媚眼攻勢下,果斷放水,最後的比分秦寶寶勝八局,秦澤七局,王子衿六局。
王家小姐姐笑眯眯道:“沒問題呀,這個星期的家務我負責了。”
然後再也沒和秦澤說過話,早上故意提前半小時起床,默默獨自晨跑,秦澤在路上碰到她,抱怨道,子衿姐,起這麼早不叫我。
王子衿面無表情的與他擦身而過。
這下好了,不但在自己姐姐眼裡,在王家小姐姐眼裡,他也成鹹魚了。
“各位同事注意:
今天上午十點在一號會議室召開人事變動會議,公司總經理、副總經理、總經理助理以及各部門經理,必須準時參加,不得請假遲到。”
公司內部通訊裡發來訊息。
現在是早上九點半,還有半個小時,秦澤估摸著可以在會議結束前把本週的投資細則寫出來。
辦公室的門響了響,李林峰推門進來,拋給秦澤一根菸,兩人面對面坐在辦公桌前,吞雲吐霧。
“聽說集團總部要派一組“欽差”駐紮咱們聚利。”李林峰說。
“總部?”秦澤皺眉,他來公司的時間太短,一心撲在業務上,倒是沒怎麼關注聚利的背景。
“勉強算是吧,”李林峰掐滅煙,給自己倒了杯茶,潤喉,“中風集團聽說過麼。”
秦澤搖頭。
李林峰翻白眼:“中風食品總知道吧。”
“哦,小時候賣的最好的衛龍品牌之一。”秦澤恍然大悟:“我以前還和我姐姐偷過家裡的錢買衛龍呢,被我爸狠狠揍了一頓。”
那時候家裡不窮,可每天給的零花錢有限,秦寶寶又嘴饞,就慫恿弟弟偷老子放在茶櫃裡的零錢,幾毛幾毛的偷,鈍刀子割肉似的不易察覺。頭幾天過的格外瀟灑,秦澤領著靈動可愛的美人胚子姐姐,大步走入小賣店,手一揮:“老闆,來兩包辣條。”或者“老闆,來兩根冰棒。”
像極了現在富二代領著金絲雀走進各大高檔商場。
真懷念那時候的純真年代啊......算了,沒什麼好懷念的,秦澤沒辦法忘記東窗事發後,他是怎麼被老爺子吊起來打的。
老爺子自詡書香門第,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