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梅很期待在秦澤房間發現點什麼,可以是歌曲創作的手稿,亦或者鋼琴曲什麼的,都說房間是一個人最私密的地方,瞭解一個人,看他的房間就夠了。
這是一間二十平米的屋子,可能還更小,陳設也簡單,一張雙人床,一架衣櫃,一張書桌。床頭牆貼著動漫海報。書桌邊立著支架黑板。窗戶敞開著,灼熱的氣流撲入房間。
如此簡潔樸素的風格,實在不像是一個藝術家的房間。
鏡頭在房間裡徐徐掃過,重點關注書桌,但書桌除了一臺筆記本,金融專業書籍、筆筒、檯燈,再無他物。
她目光掃過支架黑板,眼睛一亮,“秦老師是學金融的嗎?”
秦寶寶笑著點頭:“嗯,他是金融專業。”
攝像機把鏡頭轉移在黑板上。
好不容易找到點乾貨,薛梅好奇道:“上面寫的股票吧?”
她不炒股,也不是金融專業,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專業術語和符號讓她抓瞎。
不明覺厲。
“對,是股票。”扛攝像機的大叔忽然說。
他是十幾年的老股民,有些基本知識,比在校大學生還紮實。
“上面寫著某支股的一些分析和預測,比較細緻。”老王說。
薛梅說:“最近股市挺火的,我身邊好多朋友都投入其中,這支股怎麼樣?”
老王固定住鏡頭,掏出手機,在證券公司的手機客戶端搜尋了一下,搖頭:“很一般,股市回暖的春風好像沒有吹到它。”
“我一直以為秦老師是文科生,原來他是理科。好專業的樣子。”薛梅面朝鏡頭說道,不準備在這個話題多談。老王的話,後期肯定要剪掉,
她讓鏡頭對著黑板幾秒,正準備離開房間,眼角忽地瞥見桌下有東西。
“東西掉了。”薛梅俯身撿起,一本藍皮筆記本,好奇的瞟一眼,瞄到日期、天氣,還有“姐姐”“虹橋”幾個詞兒。
她壓下好奇心,把本子當在書桌上,“是日記本。”
“日記本?”秦寶寶一愣,心想,小赤佬什麼時候寫日記了?拿起本子就想翻看,又忍住了,鏡頭擺著呢,而且也不好動弟弟的隱私,雖然從不認為弟弟有隱私這種東西。
聚利投資公司。
聚利有三個投資部門,李林峰管其一,這個成立時間短暫的公司,有很多不足和缺陷,比如明明有三個部門,卻不存在分工,每個部門都可以同時投資基金、股票、期貨、現貨等等。這在曾任職證券公司中層管理的李林峰看來,簡直是瞎胡鬧。
他搞不懂蘇總是怎麼想的,曾經輕視過那位比他小近十歲的女人,儘管她留洋國際名牌學府,拿過一個金融碩士學位,工商管理博士學位。後來蘇鈺找他深談一番,他徹底改變了想法。他倆談了什麼,別人無從得知。
辦公室的門響了幾下,李林峰朗聲道:“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新加入公司的兩條鹹魚,他目光掃過兩條鹹魚手裡拿著的檔案,薄薄幾張,用資料夾夾著。
“拿過來我看看。”李林峰笑了,他比較喜歡培養年輕人,喜歡和年輕人侃大山,吹一吹想當年我怎麼樣怎樣......
這兩條鹹魚,他心裡有自己的評價,楊建很聰明,潛力巨大,可惜性子懶散,沒血性和狠勁。越是繁榮地區的土著,越是如此。論起拼勁和狠勁,老一輩的浙省商人當屬其中之最。否則浙省也成不了頭號民營大省。只說有錢人,尤勝滬市。只不過遼闊的地域稀釋了繁榮。
還有秦澤,性格很溫潤,脾氣也好,平常相處,完全看不出是個能考滿分的變態。潛力肯定是巨大的,但職場經驗為零。能力怎樣,有待考證,或者可以從這次的投資計劃書中窺探一二。
李林峰接過兩份計劃書,先看楊建了,花了五分鐘,大致過了一遍,神色滿意:“想法很成熟,操作手法也有依據,你以前抄過期貨?”
楊建點點頭:“從大學就入手了,只是賺的不多,每年的學費和零花錢而已。期貨市場太特麼不講理了,某些資本家吃相難看,比股票誇張多了。”
李林峰頷首,再看秦澤的投資計劃書,吃了一驚:“手寫的?”
秦澤嘴角一抽,沒回話。
楊建調侃:“還是太年輕。”
楊建把計劃書錄入電腦,今早在公司列印出來的。而秦澤沒想到這一茬,他連A4紙都是自己買的,純手工製作,辦公室經驗稀缺。
老爺子有句話說的很對,閉門造車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