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不知道他們因何而悲憤,因何而感覺到屈辱,自顧自道:“我要這個女人。你們告訴彌羅,他的女人,歸我了。”
“大逆不道!”
巫師們大怒,紛紛怒喝:“上等世界的神明與底層世界的僕生出的孩子,本來便是天理不容!你竟然還想搶彌羅的女人!”
彌羅是至大之神,諸神之祖,諸神之王,這是何等膽大包天的傢伙啊,竟然要搶彌羅的女人!
上層世界無法容忍底層世界出現一個低賤血脈的巫師,更無法容忍這個低賤血脈巫師去搶至高神彌羅的神女!
巫師們和將軍幾乎同時出手,然而下一刻,所有巫師包括將軍,以及那萬千守護彌羅宮的將士,悉數被藤蔓捆綁結實,無法動彈。
巫師想要呼喚神的力量,但古怪的是神的力量似乎更加聽從這個低賤巫師的意志。
將軍和將士們想要憑藉肉身的力量掙脫藤蔓束縛,然而卻無法掙脫,哪怕他們是神的後代,也對抗不了這個低賤巫師的古怪神通。
玄機騎著黃羊,從他們身邊走過,天空中雷音陣陣,一道道雷霆從空中落下,卻沒有傷到巫師和將士們分毫。
“不要招惹我們。”玄機向他們威脅道。
黃羊載著玄機和蘇蘇離開,過了良久,藤蔓忽然像是沒有力氣的大蟒蛇,舒散了身軀,巫師與將士們從空中跌落下來。
“這件事,不能善罷甘休!”
那年老巫師轉身而去:“底層世界的賤民,絕不可能出現巫師,也絕不可以出現巫師!出現了,上層世界的統治便會不穩。他的實力,近乎擁有大巫的實力了!必須解決!隨我去上層世界,見大巫!”
其他巫師隨他一起離去。
“老師……”
玄機又做起了那個古怪的夢,夢中那個朦朦朧朧的身影踏過無邊無際的浩劫,其人背後便是無比壯闊的宇宙開天闢地的瑰麗景象。
“老師。”那人對他說道。
他還是看不見那人,還是無法做出任何回答。
他努力掙扎,夢魘襲來,化作無數追殺他和蘇蘇的面孔,猙獰,恐怖,又有黑袍巫師在那些面孔中若隱若現,飄忽不定。
那些巫師的身影變得扭曲,不似人形。
玄機從噩夢中醒來,篝火嗶嗶啵啵的聲音傳來,這是一個幽暗的山洞,洞口,黃羊正守在那裡,時不時的撲稜一下耳朵。
等到他適應山洞中的光線,他終於記起來了。
他們遭到了來自上層世界的大巫的追殺,大巫們很強,他不是對手,幾次死裡逃生。
他們經歷了數十次追殺與圍剿,最終還是返回世界樹上,他的“道”發揮了作用,幫助他甩開追兵,逃到這裡。
過了片刻,洞口黃羊揚起腦袋,只見蘇蘇抱著些野果走入洞中,見到他醒來,蘇蘇很是歡喜,這個女孩的臉上洋溢著質樸又美麗的笑容。
他們在躲避上層世界追殺的途中,便已經在野地裡結合了,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現在,她是玄機的妻子。
蘇蘇放下野果,玄機怔怔的看著已經變成自己妻子的女孩,突然落淚。
蘇蘇慌了手腳:“怎麼了?傷口又疼了嗎?”
“我看到你在慢慢老去。”
玄機哽咽:“我看到了時光在你的身體上留下了痕跡,我看到歲月流逝,幾十年後你將老死在病榻上。”
他的道行太深了,短短几十天的時間,他的眼睛便堪比神的眼睛,甚至能看到了一部分的未來。
他並未看到時空的真相,直到後來有個叫凌的女子到來,才看破時空真相。
蘇蘇笑了,自己的小男人有些傻乎乎的,傻的可愛。
“每個人都會老去啊,上層世界的統治者也是一樣,甚至那些巫師那些大巫,也會老去。”
蘇蘇笑道:“只有神才不會老。”
“但我不會老。”
玄機張開手掌,他參悟出的道,像是世界樹一樣出現在他的手掌心上,道只有一種,但不同的闡釋,形成了不同的枝幹枝葉和根鬚。
現在他的道樹還很弱小,但已經具備了道樹應該有的東西。
篝火旁,蘇蘇看著自己小情郎的手心,那株小小的世界樹像是夢中的精靈一樣在情郎的手心裡舞蹈,輕輕舒展著根鬚和枝條。
她不禁嘖嘖稱奇。
她與玄機並不知道,玄機這幾十日的成就,有多麼恐怖,多麼可怕。
境界,對玄機來說是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