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竭力用溫柔的聲音道：“娘子，你當心動了胎氣，還是我來吧！”
那婦人努力直起腰身，他慌忙攙扶婦人起來，自己則坐下來揉搓衣裳。
這時，秦牧看到水中自己的面孔。
他長著虎目，臉上有虎紋，頭上是一對九曲牛角。
雖然像是老虎一樣的眼睛，但眼眸中卻滿是溫柔。
“土伯……”
秦牧腦中一片空白，過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這是這口殺生鼎的記憶嗎？也就是說，我現在是落在土伯的殺生鼎的記憶之中。這口殺生鼎有靈了……”
土伯曾經在久遠的年代時轉世，鎮魂左使說起過這件事，還說土伯因為太醜不遭人待見，喊打喊殺，後來古神和半神陰謀對付他，殺了他的妻女，以至於土伯魔性失控，殺了不知多少可怕的存在。
“殺生鼎的記憶，只怕便是這件事了。”
秦牧感覺到自己彷彿變成了土伯，在重溫那段記憶。
土伯很溫柔，雖然是一個粗糙漢子，但是對妻子卻是極好，那是一個賢惠的女人，孝敬家長。那老婦人是土伯的孃親，懷孕幾年遲遲不能生產，這年生下土伯時，窗外烏鴉滿天飛，生下來一看，孩子居然是個怪物，長著虎臉牛角。
四周的人都說是魔王轉世，要弄死，然而老婦人卻將土伯留下來，取乳名叫做阿醜，辛辛苦苦拉扯，讓他長大成人。
土伯長大成人後，展現出非凡的勇力，有了不凡的神通，只是戀家，不捨得離開老母。
不過醜歸醜，還是有人喜歡上了他，那就是他的妻子。
“再醜都有人要。”老婦人很開心，對兒媳很是疼愛。
不過妻子不喜歡叫他阿醜，而喜歡叫他阿牛哥。
這一家人其樂融融，很快，妻子生產了，生下一男一女，土伯喜極而泣，抱著兩個孩子很開心，教兩個孩子修煉，日子很是逍遙。
現在的土伯雖然醜，但卻更像是一個人，而不是幽都中那位大公無私的古神。
他名氣很大，但是很安分，從不與外人結怨。不過四周卻經常鬧災荒，土伯仗義疏財，接濟四周的人家，漸漸地大家對他也是越來越好。
“聽鄰村的人說，最近有半神出沒。”
妻子哄著孩子，對他說：“吃了好些人，還在打聽你。”
土伯嗯了一聲，抬頭時便看到了妻子說的那個半神。
“阿醜，阿牛。”
那尊半神身軀廣大如同山丘，他們的小莊園顯得無比渺小，那尊半神手中捏著幾個人，咧嘴而笑看著他，把那幾個人往嘴裡送去，用力嚼動，哈哈笑道：“誰能想到，幽都之主竟然轉世，而且還娶了人族女子？土伯，你既然轉世了，那麼便將幽都交出來罷，反正你也用不著了！”
土伯不答，向他身後看去，那裡一尊尊半神相繼浮現出來，極為強大。
四周的村莊村落，已經被這些半神踏平。
“阿醜。”
老孃顫巍巍的走出房間，問道：“出了什麼事？”
“沒事。”
秦牧聽到自己甕聲甕氣道：“娘，你先回去。諸位，你們想成為幽都之主？幽都現在空虛，你們去做幽都之主便是，何必來煩我？”
“你不死，我們不敢啊！”那些半神哈哈大笑起來。
“阿牛哥……”他身後傳來妻子的聲音。
秦牧回頭看去，看到一尊半神化作羽蛇纏住了妻子，捏住了兩個孩子。
秦牧心頭一顫，幾乎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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