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兩員大將的夏侯淵向自己殺來,直嚇得心膽俱裂。哪兒還敢挺槍迎戰,當即便在親隨的護衛下連連後退,想要避開對方鋒芒。可誰曾想,夏侯淵一早就認出了袁譚的那匹扎眼的白馬。但見他取了長弓,抬手一箭,直中袁譚坐騎的馬腿。那馬吃痛之下猛地騰空而立,將背上的袁尚掀翻在地。
被重重摔在地上的袁尚只覺兩眼一黑,差一點就痛得喘不過氣來。然而這會兒的袁尚根本沒有喊痛的時間,那一頭眼見獵物掉地的夏侯淵已然策馬上前想要一槍結果了這位袁三公子。就在此千鈞一髮之際,從袁軍軍陣中突然竄出三騎。但見當先一人。疾馳如電衝到袁尚身前,一面講身子緊貼於馬背之上。一面探出一手提住袁尚的衣領,大喝一聲“起”,便將偌大個身子提上了馬背。如此縱馬、俯身、探臂、救人的動作一氣呵成,讓夏侯淵等人看得眼花繚亂,甚至忍不住為其高聲喝彩,渾然忘記了廝殺。
待到一干曹軍回過神來之後,那三個騎手已然護著袁尚逃出了險地。夏侯淵見狀趕緊舉弓放箭。只可惜對方已經跑出射程,箭矢最終還是射了空。惹得夏侯淵不甘心地追問道,“剛才救袁尚之人是誰?”
“回將軍。看容貌像是沮授之子沮鵠。”一個熟悉袁軍的曹軍校尉向夏侯淵報告道。
“沮授之子?”夏侯淵沒想到剛才救人的那員驍將竟是沮授的兒子。驚歎之餘,他不由氣急反笑道,“有意思!淵日後定要好好會會這位沮公子!”
確實,出手救出袁尚的騎手正是沮授的長子沮鵠。不同與擅長謀略的其父沮授,沮鵠自小尚武,不僅善使長兵器,馬上功夫更是了得。雖然沮授之前被袁紹丟在官渡死於亂軍之中。可沮鵠只道父親是戰死沙場,因而視曹操為殺父之敵,一心想要助袁尚誅滅曹氏。然而照目前的戰局的來看,袁尚莫說是擊敗曹操了,就連保命都成問題。
不過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袁軍雖已一敗塗地,但只要袁尚還活著袁氏總還會有翻盤的機會。因此眼見袁尚丟了坐騎,沮鵠當即將自己的坐騎讓給了比自己小三歲的主上,而他本人則換了一匹普通的戰馬緊隨左右。可誰知袁尚也不知是太過緊張,還是騎術不佳,竟無法無法操控沮鵠的坐騎。無論他怎麼抖繩吆喝,那馬兒就是原地打轉,一步也不肯跑。眼瞅著曹軍就要追了上來,袁尚不禁急的滿頭大汗,連聲向沮鵠求助道,“子鴻,這馬莫非認主?”
沮鵠眼見袁尚一副笨拙的模樣,再看了看身後離己方越來越近的曹軍,當即一個抱拳道,“陛下,得罪也!”
“啥?”袁尚還未弄清沮鵠為何要向他告罪,後者已然用馬鞭猛抽了一下他胯下的戰馬。那馬吃痛立即就馱著袁尚飛馳起來。沮鵠則領著親隨緊隨其後一路護著袁尚向東北方向逃脫。
待到一干人等逃離戰場在蕩陰與李孚等人會合,袁尚只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被震得散了架,大腿根部更是痠痛得幾乎無法自行下馬。袁尚第一次認識到,原來縱馬逃命與策馬狩獵完全是兩回事。同時他亦明白了他所謂的兵法在曹操那等宿將面前簡直等同兒戲。先前的種種豪言壯語,此刻回想起來全是一通笑話。
一想到原本多達五萬的兵馬在自己兒戲般的指揮下,如今僅千把人馬追隨左右,袁尚在自嘲之餘,亦忍不住對曹操萌生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之情。畢竟袁軍在人數多於曹軍的情況下都被曹操打得如此狼狽。這仗日後還怎麼打,鄴城又如何能守得住。
一旁的李孚似乎看出了袁尚的不安。卻見他信步上前向袁尚勸解道。“陛下稍安勿躁。此番吾軍雖敗於曹操之手,但只要陛下趕回鄴城高聲一呼,便可收攏兵馬。更何況鄴城城高牆厚,能抵十萬大軍。就算是曹操,面對鄴城一時間也難以下手。”
袁尚聽罷李孚之言,總算是稍稍安了心。畢竟鄴城是袁氏經營多年的要塞,城內屯有的糧草足夠軍民吃上三年。甚至袁尚還可以將一些老弱病殘之人趕出鄴城,這樣一來糧食又能多吃一段時間。想到這裡。袁尚便不再在意自己慘敗之後會否被嘲笑,而是深深地長舒了一口氣,朝李孚點頭道,“李卿家言之有理。朕這就啟程回鄴城。”
然而袁尚的話音剛落,從他的身後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剛被曹軍趕了鴨子的袁尚聽到這馬蹄聲,眼皮不由一跳,心想難道是曹軍追來了?可還未等袁尚起身詢問。那馬蹄聲的主人便已然翻身下馬,連滾帶爬地跑到袁尚面前跪拜道,“陛下!安國……安國王奪鄴城!”
“什麼!”袁尚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追問道,“汝說什麼?”
信使喘了口氣。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