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明顯地殺意。
“大哥好本事,一句話便能查到這麼多,大哥的情報勢力也不比當年蘇後差。”
“相爺……”遠遠地傳來一聲中年男子的渾厚之聲,只見李柏順匆匆奔來,隨後附在荀夜的耳邊低語幾句話,只見荀夜的臉色一冷,也不管荀洛,便領著李柏順離去。
荀洛立刻就要跟上去,卻在追了數步後猛然停住步伐,任荀夜越走越遠,消失在人潮中。
他一直緊握的拳悄然鬆開,帶著幾分悵惘地笑意,有些事,終是要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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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生夜涼,蒼梧雲俱黑。
枯草平野闊,北風凜冽地灌進衣衫,在洛城北郊外的荒蕪密林時,正見一身白衣的蘇落雪正在與三名黑衣人纏鬥,蘇落雪明顯應付了許久,如今已漸漸落入下風,幾次她祥憑藉輕功逃走,奈何三名黑衣人武功皆不弱,將她牢牢禁錮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蘇落雪終是雙拳難敵四手,身重數掌,踉蹌地後退數步,摔倒在地,一口血湧入喉間噴灑而出,一名黑衣人迎空劈掌而下,那目光含著濃郁地殺意,那一掌,用盡全力,欲致命一擊。
就在蘇落雪即將絕望的那一瞬間,一道疾風黑影掠過身畔,一雙有力地雙臂將倒地的蘇落雪帶出,驚險地避開了那一掌。
三名黑衣人一見形勢不對,相互對望一眼,立即要走,可李百順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帶著幾名侍衛追了上去。
蘇落雪仰著頭,臉色有些發白,藉著皎潔地寒月看著荀夜的側臉,將口中地腥味嚥了回去,含著苦澀地笑,沙啞著說:“荀夜,我……又欠了你一條命,怎麼辦呢……”
荀夜看著靠在他胸口的蘇落雪,嘴角凝著殷紅地血跡,可是目光中卻是一片死寂,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著無數的掙扎與迷惑。
“蘇落雪,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成他們的掌下亡魂了。你為何不能安靜地待在相國府,一定要出來呢,你知道……”荀夜的字字句句冷到極致卻成了暴怒。
蘇落雪看著發怒的他,這是第一次見到荀夜的臉上有了除了冷之外的表情,原來他也是一個凡人,他也有七情六慾,也會憤怒……
“我在相府,太孤單了……我只想和荀洛出來過上元節,誰知我和他走丟了……”
“走丟?”荀夜冷笑著:“走丟了會一個人跑到這麼偏僻的北郊外?”
蘇落雪斂目,有些心虛地避開了他的目光,後從他的懷中掙脫而出,轉身想走。
荀夜看著她的背影,沉聲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恨我,因為我殺了你最好最好的朋友。是風影,對嗎?”
正想邁步前行的腳步僵住,蘇落雪未曾想到荀夜竟然會知道,那個人就是風影。
“在黃泉路上,能讓風影拼死保護的人,就只有風影的恩人,蘇家三小姐。”
蘇落雪沒有說話,只是背對著他,預設著。
“這樣一個保護著你的風影為了你而死,確實會令人感動的吧。那你又有沒有想過,為何風影會出現在黃泉路,他有如此神通竟然可以看透我與元翊的計劃。而你,真有那麼命大,可以從萬丈深淵死裡逃生。還未出山便有蘇府人去接應你,這些巧合,真的只是巧合嗎?”
蘇落雪諷刺地笑了聲:“相爺真是厲害,這些你都能查到。”
“多少次,你無條件地相信荀洛,你為何要那麼相信他,你憑什麼那麼相信他。”
荀夜的字字逼問,使她原本就慘白的臉上有了幾分憤怒:“相信就是相信,沒有理由。”
也不想繼續聽下去,她邁步便朝前方走去,可下一分便有一直手狠狠地抓著她的手臂,強迫她轉身,面對著他:“沒有理由?和荀洛相處的日子你不覺得熟悉?不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蘇落雪愣了一下,隨即激動地衝著荀夜吼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相處了五年,你怎麼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呢。”荀夜抓住她雙臂的手一分一分地收緊。
蘇落雪感受著雙臂間的那份疼痛,腦海中的記憶似被某根弦狠狠地扯過,正在逼著她面對現實。
恍惚間,她似乎又憶起了十一歲那年,在那被風雪掩埋的街道上,一個面容可憎的男孩追著她的馬車,口中喊著:“恩人,恩人,你救了我,我願為你做牛做馬。”
仿如昨昔的往事歷歷在目,那是她一段純潔的童年記憶,卻要被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所吞噬,變得那麼醜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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