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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在新加坡怎麼樣?
“做得很好,現在是副主編,想讓我過去幫他。”
“……”
“那幾張照片—就是我在‘彼得堡’拍的那幾張—我想還是要交給警方。”
“我同意。”
“咱們的安全會有問題。而且我已經不可能再在目前的這家報社做了。”
“……”
他跟她說話的時候,一直沒有回頭,彷彿是在跟電視說話一般,聲音一如尋常的平靜,壓抑驚濤駭浪。
“不過,我還沒有答覆老趙。”秦斌說,“我得跟你商量了再說。也許你不同意,也許你有別的想法……無論如何,我想,你在這裡……”
“給我一點時間,”佳寧說,“讓我把這個專案做完,好不好?”她手裡的勺子無意識的攪動著清粥,“如果我們真的要去,我也要接洽一下新加坡的大學,對不對?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她的頭又疼起來。
秦斌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她身後,按著她的肩膀:“生病的時候跟你談這件事情,真是……對不起。”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我記得,上大學的時候,你喜歡北島的詩……”
電視裡的貪官對著鏡頭大談年底市政建設的新舉措,秦斌低低的說道:“我不相信。”
他看見周小山從圖書館裡出來,手裡拿著厚摞的書。
他看見這輛紅色的福特便停住了腳步,秦斌從車上下來,過去跟他握手:“你好,小山,有沒有空?一起去吃頓飯?”
小山看著他,沒有動。
“怎麼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救下來的啊。”秦斌拍拍他的肩,“還沒當面謝你。”
小山卻說:“裘老師好了嗎?她何時回來上課?”
“哦,”秦斌說,“快好了,現在還有點虛弱,過兩天吧。”他跟他說話的時候,看著這個年輕人的眼睛,日光下近距離的看,黑的無底,平靜又放肆。
秦斌說:“有沒有時間給我?”
小山說:“也好。”
他們在學士餐廳坐定,秦斌習慣性的拿香菸來抽,遞到小山面前,他擺手拒絕。
“我抽,行不行?”秦斌說。
“無所謂。”
秦斌想了半天方說:“不知道怎麼謝你。我跟佳寧都不是願意欠人情的人。”
“不是大事。”他手裡還抱著自己的那一摞書,看著他,並沒有打算給出太長的時間。
秦斌從懷裡拿出信封,裡面是厚厚的一摞,放到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