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麼?”他說。
“我已經決定去上海找工作,不過我想這並不需要報告。”
“上海?”他向別處看看,從鼻子裡輕笑了一下,“去幹什麼?當打工翻譯還是企業職員?”
“我已經接洽了米奇林上海公司,”我賭氣地說,我很不爽他的態度於是又補充道,“做什麼也比留在這裡好。”
他突然就一抬頭望定我:“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為什麼怎樣都比留在這裡好,這裡有什麼東西對不起你?”
他還沒有這樣跟我說過話呢,我看看他幾乎惱羞成怒的樣子,自己也沒了勁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愣住看著他。
我們雖然用法語說話,不過態度和語氣肯定不同尋常,旁邊的李老師看看家陽:“程老師?您還在問問題嗎?”
他皺著眉頭把表格扔給他的同事,自己往外走。
李老師看看他,看看我,又看了看程家陽扔給他的對我的評估表格。他可能也覺得詫異,說:“喬菲,你面試合格了,再過一個星期去部裡考筆試和聽力。”
我站起來,我很清楚地對程家陽說:“我不會去的。”
他走到門口了,聽到這話,回頭看我,想說什麼,有同事在,又不得發作,咬咬牙就走了。
剩下我自己呆呆的站在那,發生了什麼事?家陽他為什麼對我這樣?
我在操場上找了個旮旯抽菸,我想起他從前對我的溫言軟語和他剛才的冷若冰霜,都說女人善變,其實男人才是不可捉摸的東西。
感情有多深沉,Zuo愛有多瘋狂,都不能彌補我們現實中存在的差距。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可是做不成情人,也不至於形同陌路,形同陌路,也好過剛剛他對我的態度。
可是他的那張臉啊,怎麼看都好看。
我眯著眼睛想。
會不會他心裡還挺喜歡我的?要跟我演一出偶像苦情劇?
這種想法像個小蒼蠅一樣愉快地冒出來,我迅速的又找了一個蒼蠅拍把它消滅了。
()
喬菲,你不要再意淫程家陽了。
我的煙吸完了,我把菸頭狠狠的摁在地上,站起來抻了個懶腰,夏天的雨,來得快散得也快,現在有陽光從雲朵裡透出來。
我打算去食堂吃飯,大學裡的飯菜,我現在是吃一頓少一頓了。
有輛車在我身邊停下來,有個人從那上面下來,對我說:“上車。”
我不知道是什麼在那一刻弄花了我的眼,是雨後初霽的陽光,還是這個一直藏在我心裡面的男人。
程家陽
喬菲皺著眉,仔細看看我,表情在這一剎那很奇怪。
“喬菲,上車,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她忽然笑了:“師兄,你要請我吃飯嗎?好啊。”她乖乖的上了車,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是喬菲的慣常伎倆:裝沒事人。
我發動車子,沒有看她。
“去哪裡?就附近好不好?我等會兒還跟同學約好打撲克。”
我加大油門,奔向去海灘的高速公路。
“師兄,這是去哪裡啊?我,我都跟你說了,我還回去打牌呢。”她有點著急了,不過還是一臉笑容。
“你閉嘴!”我心裡這個恨啊,“把安全帶綁上!”
我風馳電掣的一路狂奔出城,我真的不想這麼失態,我以為我控制得住,可是,說到底,我還是個沒有道行的人,不懂得四兩撥千斤,不懂得適時的裝傻,有道之人,在我旁邊,此時終於閉嘴了,也在想對策。
我在海灘把車子停下,自己下車,迎著海風點起一支菸。
終於見到喬菲,但我們此時的距離卻比這過去的一年還要遙遠。
我有許多事情想在她這裡弄個明白,可是千頭萬緒,不知道如何開始。
但有一件事情我很清楚,喬菲她非常出色,她應該留在外交部,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出路,她會有最好的前程。
為了她還是為了我自己,我的腦袋裡模糊一片。
無論如何,我們一起生活過,喬菲,她是比我有心眼兒,不過也不是毫無破綻的,我知道不能來硬的,我跟她講道理。
她走到我身後。
我轉過身說:“剛才跟你吼,對不起啊。我,”我笑一下,“心情不太好。”
我的態度出乎有道之人的預料,她愣一下:“啊,沒事兒。”
“喬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