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吐槽的點其實已經嚴重跑偏的一眾人,按照房懷英的叮囑,沒有對其他人透露虞子禎的真實身份。 順叔雖然對虞子禎這麼年輕就能“醫術不錯”很有疑慮,但想到房懷英和他身邊這些人一直以來的靠譜程度,順叔到底還是對虞子禎抱了幾分期待和信心。 “子禎!”把虞子禎忘了的房懷英很是不好意思,他是在和父親敘話的過程中想起的自己朋友,跟衛國公說了一聲之後,他趕忙頂著紅眼圈兒出來請虞子禎。 衛國公做夢也沒有想到,兒子信中跟他提到過的醫術不錯的人居然是鎮北王世子,且鎮北王世子在逃出京城之後,居然不是第一時間返回北境,而是陪著他兒子一起來了西疆。 雖然身體不適,但衛國公的腦子卻還一如既往的十分夠用,雖然房懷英只簡單說了幾句就跑出去請虞子禎了,但他卻還是意識到了,虞子禎此行,絕不會僅僅只是為了給他看診。 “晚輩見過衛國公。”虞子禎跟著連連向她道歉的房懷英走進正廳,朝雖然氣色不好、身形消瘦,但卻依然腰板筆直的衛國公行了個禮。 “世子不必多禮。”衛國公有些中氣不足,他抬手示意虞子禎,“坐。” 虞子禎依言坐下,房懷英則是連忙招呼下人送點心和熱茶進來。 虞子禎看一眼眼含擔憂的房懷英,“國公爺若是信得過晚輩,晚輩想替您診一下脈。” 衛國公已經聽房懷英提過不止一次虞子禎的醫術,他把手腕伸出來,“有勞世子。” 虞子禎摸出脈枕,示意衛國公把手放上去。 片刻後,她鬆開按住衛國公手腕的手,“憂思過重、積勞成疾、舊傷發作......國公爺的身體情況和誘因,想來很多大夫都已經跟您說過了。” 衛國公臉色如常,他微一頷首,“這些話老夫確實已經聽過很多遍了。” “父親!”房懷英臉色慘白,反而比衛國公自己還要難以接受他的身體情況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他用滿是希冀的眼神看向虞子禎,“子禎,我父親......” “我能治。”虞子禎點點頭,“雖然短時間內肯定沒辦法讓國公爺完全康復,但讓他健康一些卻是沒問題的。” 從地獄到天堂,房懷英激動的直接冒出了眼淚花花。 他一臉急切的追著虞子禎問:“那我父親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完全康復?你......” 說到一半他猛然卡殼,因為他突然想起來,虞子禎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長留此地。 虞子禎雙手下壓示意他稍安勿躁,“我雖然沒辦法長居於此,但國公爺想來也有他能夠信任的、經驗豐富的大夫,我可以在制定好治療方案後,就把國公爺信得過的大夫帶在身邊,這樣就算我走了,對方也能繼續用我的法子給國公爺拔除寒毒、修復暗傷、調理身體。” 房懷英大喜,“你、你願意把自己的醫術傳給別人?” 虞子禎聳肩,“我的醫術不也是別人教會的?要我說,這世上最不該被藏著掖著的,就是讓人吃飽穿暖、身體健康的法子。我要是不會也就罷了,我既會了,那我肯定是要傳揚出去,讓更多人受益的。” 房懷英被她這麼一說,頓時想起以前虞子禎在京城組織義診時,每次都會告訴那些貧苦百姓一些藥理,這樣一些小病小痛,他們就可以自己去鄉野間尋草藥煮水喝,而不是隻能一味硬忍。 可那種簡簡單單的草藥知識,和虞子禎要給他父親用上的醫療手段,肯定不可同日而語,房懷英沒想到,這種算得上看家本事的壓箱底絕活兒,虞子禎居然也願意拿出來教給別人。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虞子禎的這番話,衛國公受到的觸動比他還要更大一些。 衛國公和鎮北王、靖國公不一樣,他是真的餓過、凍過、生病沒錢醫治過,虞子禎的這份胸襟和仁善,像衛國公這種真正吃過苦的人才是最容易被感動的。 “我去寫方案,國公爺請自便。”虞子禎丟下這麼一句,就抬腳去了擺著筆墨紙硯的長桌旁。 心情複雜的房懷英見狀,忙把衛國公扶回內室,小心翼翼安置到床上。 衛國公在兒子的服侍下舒舒服服躺好,父子倆頭對頭,又開始低聲探討起了京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之前房懷英只來得及和他說了“盧潼逼宮,太后身死,皇帝和大皇子、二皇子、蕭韶恪出逃,他得了虞子禎的訊息,也跟著一起逃出京城”這短短几句,現在衛國公倒是有時間好好問問他箇中詳情了。 他們有故意控制音量,並不會因為交談影響到虞子禎寫她口中的“治療方案”。 衛國公的身體問題很多,憂思過重、積勞成疾是虞子禎最先要解決的問題。 她在治療方案裡,一筆一劃寫下“靜養”這兩個字。 她已經想好,等方案出爐,她就建議衛國公去別院或者沒有他兄弟子侄任職的軍營住著,別院和軍營雖然相比國公府要條件艱苦一些,但起碼他不用每天面對家裡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房懷英沒有訊息渠道不知道,她卻是沒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