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這些人絕不是尋常山匪的蔣先生,很是乖順的按照他們的要求,和那三十多個隨從一起當起了山寨的免費勞動力。 當然,這份乖順僅僅浮於表面,在任勞任怨做事的同時,他其實一直都在收集情報、尋找出逃的機會。 專心自救的蔣先生不知道的是,這會兒的虞子禎,其實已經收到了鎮北王府那邊重兵壓境的訊息。 她從未想過永遠瞞著自己的真實身份,對鎮北王府那些人,她的應對策略是能拖則拖,在能拖的時候先專心經營已經到手的那些州縣。 這也是為什麼她會直接派出“山匪”,仗著人數優勢和地利之便,兵不血刃的拿下蔣先生帶領的出使隊伍。 等到什麼時候這事兒徹底拖不下去了,虞子禎的打算是,屆時就乾脆攤牌,光明正大承認自己的女子身份。 反正她也沒想瞞一輩子,畢竟這就不是一件能瞞一輩子的事兒。 至於她的那些下屬。 能接受她女子身份的就留下,該幹嘛還幹嘛。 不能接受她女子身份的,視對方反應,如果對她沒有加害之心,只是單純受不了自己效忠一個女人,那她就等風波過去,直接打發他們走人。 但如果有誰因為她是女子就覺得自己可以上天了,就想要對她行反叛之舉,那她就乾脆利落直接除掉對方好了。 虞子禎不怕自己的女子身份被公諸於眾,自然,她也絕不會因為自己的女子身份就放棄她苦心籌謀、肝到吐血才好不容易擁有的那些東西。 不知道自己的所有佈置都已經被虞子禎盡收眼底的鎮北王,在得到蔣先生等人無故失蹤的訊息後,立刻就讓人直接去跟虞子禎他們這邊的守邊大將陸鳴淵接觸去了。 對方派出的是他們那邊的一位謀士,那人一來就端著派頭質問虞子禎他們這邊的守邊大將陸鳴淵,問他們把蔣先生等人弄哪去了。 “.......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更何況我等還都是大齊子民,你們這麼做就不怕引發眾怒嗎?” 留了一把山羊鬍子的乾瘦老者一臉的痛心疾首,不知道事情真相的,還以為虞子禎他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呢。 早就得了虞子禎授意的陸鳴淵拿出了自己這輩子的最佳演技,他一臉疑惑的看著那個一副興師問罪架勢的乾瘦老者,“不知這位老人家說的蔣先生是?我等並沒有抓捕過北境過來的任何人啊。” 乾瘦老者一點兒也不意外陸鳴淵的死不認賬,但蔣先生的那支隊伍一共有兩百多人呢。 再加上他們還穿著與尋常百姓截然不同的盔甲、長袍,騎著尋常百姓即使有錢也很難弄到的高頭大馬,路上但凡有人看見過他們,肯定都會對他們印象深刻的。 正所謂雁過留痕,人過留聲,虞子禎這邊的人想要悄無聲息的弄死他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耐著性子,把鎮北王驚聞自己長子居然還活著,大喜之下立刻派了使者過來確認,結果使者隊伍卻在進入虞子禎勢力範圍之內沒多久的時候集體就失蹤了,現在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陸鳴淵聽的很認真,並在老者說完後,一臉誠懇的表示,“既如此,本將軍這便幫您老人家問訊各方,看看有沒有誰曾見到過您老人家所說的這支使者隊伍。” 乾瘦老者被他一口一個“老人家”堵的眼角直抽,但他又確實已經五十多歲了,人家叫他老人家,他就算懷疑人家是在暗諷他一把年紀了還不安分,明面上他也還是得老老實實接受人家賦予他的這個“敬稱”。 不過接受稱呼,卻並不代表他就要接受陸鳴淵的這個解決方案。 且不說他們現在時間有限,就算他們不趕時間,乾瘦老者也不相信陸鳴淵真會拿出十分的力氣幫他們找人。 甚至他也和蔣先生有著一樣的懷疑,他覺得,蔣先生他們那隊人的失蹤,肯定跟虞子禎一系的這些傢伙脫不開關係。 但他不像親身經歷了那場劫持的蔣先生,他手頭上根本沒有任何能夠拿出來朝虞子禎一系興師問罪的證據。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希望陸將軍能夠安排我等儘快與你家主上會面。” 找蔣先生他們的事兒固然很緊急,但相對被虞子禎握在手裡的龐大勢力,蔣先生等人的安危卻又變得根本不值一提。 他迫切地想要見到虞子禎,想要在靖國公那邊反應過來之前說服虞子禎。 如果他能說服虞子禎放下權柄迴歸內宅,或者說服虞子禎在放下權柄的同時繼續為鎮北王的宏圖偉業添磚加瓦,那麼以後鎮北王麾下的所有謀士,肯定都會以他馬首是瞻。 而等鎮北王真正坐上那個位置,給眾人論功行賞時,他也必然能夠因為這莫大的功績封侯拜相,恩蔭子孫。 到那時,那些原本看不起他,聯手把他排擠出核心圈子的傢伙,有一個算一個,肯定都會被他牢牢踩在腳底下。 乾瘦老者迫切地想要打臉包括蔣先生在內的、鎮北王的核心謀士團體,迫切地想要抓住這個機會,為自己立下不世功勳。 然而早就得了虞子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