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衡一聽頓時傻眼了。 虞子禎除了最開始那會兒拿這話威脅過人,後來倒是再沒提過這事兒了。 現在冷不丁又開始鬧著要回北境,盧衡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他也知道,他們盧氏一族需要虞子禎、陳虎山、房懷英他們作為牽制各地手握重兵將領的棋子,是萬不能真讓他們各回各家的。 他僵在那裡,一時拉不下臉改口,萬景榮只好跳出來替他攔住抬腳就要往外走的虞子禎。 “我說虞子禎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他伸出胳膊攔住門口,“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動不動就要回家告狀呢?” 虞子禎衝他翻個小白眼兒,“你說的倒輕鬆!我離開家,隻身一人來到京城,難道是為了時刻面臨各種威脅的嗎?” “今天拿個凳子要砸死我,明天故意害我鬧市驚馬,後天又在糕點裡下毒想要毒死我,這是人過的日子?” “最重要的是,這次那個該殺千刀的狗東西,他算計我也就算了,他還差點兒連大皇子、連虎山、懷英、士先他們也給一起毒害了,他還能算個人嗎?他不該被揪出來,不該被治罪嗎?” 說著,虞子禎抬腳踹了那個想跑的宮女一下,“說,你跑什麼?你怕什麼?” 她話音未落,那宮女就被她踹倒了,巧的是,她提著的食盒也因為她站立不穩又過於驚慌摔在地上開啟了。 蓋子滾到一旁,原本應該空無一物的食盒裡,因為地面的撞擊,居然翹起了一塊板子,而在那板子的下面,虞子禎眼尖的看到了幾塊與她剛剛打掉的鮮花餅形狀、顏色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圓餅。 她冷笑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就又給了那滿臉驚慌的宮女一腳,“你手裡提的這食盒,這裡面掉出來的這些又都是什麼?” 陳虎山探頭一瞅,“咦?這、這該不會也是鮮花餅吧?” 虞子禎看向已經徹底傻眼的萬景榮,“要是我沒記錯,這是你姑姑溫昭儀派來給你送點心的宮女吧?” “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她給你送點心的食盒是帶夾層的,她又是為什麼沒把夾層裡的點心也給一起拿出來放到你桌上呢?” “最重要的是,我說鮮花餅有毒,她的第一反應為什麼是直接開溜?” 仗著自己吃過萬用解毒丸,虞子禎伸手從食盒夾層裡摸出一塊小圓餅,手上微一用力將之掰開。 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虞子禎又把她桌上的鮮花餅也拿了一個輕輕掰開。 兩個鮮花餅放在一起,眾人立馬看出了些許端倪。 不僅餅皮的用料與外形,這兩碟子鮮花餅居然連內裡的餡料都是同樣的紅色花瓣做成的。 但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這兩種紅色花瓣的不同之處的。 虞子禎雙手環抱,神情冷肅,“事情真相已經擺在這兒了,我也不必再與你們做無謂的爭執。瑤光,你讓人直接去請陛下和太后吧。” 她這態度,明擺著就是要鬧大的意思了。 萬景榮額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他知道,今天的事兒怕是無法善了了。 盧衡則是被這令他意外的反轉給驚住了,他最開始還以為,這事兒是哪個妃嬪故意搞出來陷害他姑母的,卻不料虞子禎一番操作下來,嫌疑人居然從他姑母直接變成了萬景榮的姑母。 皇帝來的很快,來之前,他還讓人去太醫院請了幾個太醫過來。 而和太醫們前後腳過來的不僅有太后大盧氏,同時還有皇后小盧氏和萬景榮的姑姑溫昭儀。 溫昭儀是皇后的左膀右臂,所以她們剛一走進學堂裡,皇后就先發制人,開始試圖為溫昭儀脫罪。 看到太醫們檢查兩份鮮花餅,皇后笑著擺手示意他們下去,“不必驗看了,事情始末本宮已經調查清楚了。” 她敷衍的朝著皇帝行了個禮,然後和皇帝一起攙扶太后落座。 “是御膳房那邊用錯花瓣了,我已經罰過那些粗心大意的蠢東西了。”她笑著對虞子禎道:“世子莫怕,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虞子禎面無表情看她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對溫昭儀使用了她新兌換的一次性技能“肺腑之言”。 她問:“溫昭儀,你為什麼要讓人給我送有毒的鮮花餅?” 溫昭儀一臉嫌惡的瞪著虞子禎,“你剛來京中就欺負本宮的孃家侄兒,本宮對你略施小懲難道不應該?” 小盧氏一臉見鬼的表情,扭頭刷的一下看向溫昭儀。 溫昭儀自己也是震驚至極,她抬手想去捂自己的嘴。 然而還沒等她捂住她那張惹禍的嘴,虞子禎就又問了一句,“所以你就給我送有毒的香包?” 一說這個溫昭儀就來氣,“你還有臉提!你鬼鬼祟祟把香包換給本宮侄兒,然後又假惺惺救他,問他索要銀錢做謝禮,你、你好厚的臉皮!” 小盧氏一張臉已經徹底黑下來,她現在嚴重懷疑溫昭儀是中了邪。 巧得很,溫昭儀也有此懷疑。 聽到這番對話的大盧氏則是一臉嫌惡的皺起了眉,心中暗罵一句“上不得檯面的蠢東西”。 她當然也知道溫昭儀這是中招了,可溫昭儀都已經自爆到這種程度了,她又怎麼可能摻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