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甘棠被那突來人影夾在脅下,一路疾奔,昏昏沉沉地不知多久,來到一間破落的土地祠中,被放置在一堆軟綿綿的稻草上。
“少主,恕卑座一時大意,接應遲了一步,少主怎不放出那黑丸訊號?”
甘棠聞言睜眼,站在前面的赫然是本門“天威院”屬下香主潘九娘。他深長的透了一口氣,逆血攻心,又告昏死過去。
待到甦醒,都已入夜,淒冷的月光,從屋頂的漏沿中透入,潘九娘不知在哪裡弄來一壺茶,一張餅,半隻雞,誠謹地道:“少主,請隨便用點充飢!”
甘棠坐起身來,才發覺右臂被三塊木片緊緊扎住,業已能稍稍轉動,內傷也似乎減輕了不少,這當然是潘九娘料理的。
吃了雞餅,再喝了幾口茶,從懷中取出最後一粒“回生丹”,吞了下去,道:“潘香主,我需要行功,這是……”
“絕對安全!”
“好的!”
當下就坐處盤膝垂簾,運起功來。
這最後一處“偏穴”衝開,他的功力便算進入八段,與“天絕門”開派祖師相等,“功力再生”便算練成,到了這一步,可保內力久戰不衰,而且無論受了多嚴重的內傷,可以在極短暫的時間內復原而不須借重藥力。
潘九娘目不交睫,甘棠行功,她是當然的護法,豈敢失之大意,甘棠是未來的掌門人,地位僅次於太夫人。
驀地——
一條白色人影,幽靈般的出現在洞前,來得無聲無息,肋下挾了一個黑衣人,一隻手提了一個布包。
潘九娘戒備未曾鬆懈,而竟然對方現身才發覺來了人,這份身手,她就已自嘆弗如,及至看清對方形態之後,不由亡魂皆冒。
來人,白袍白靴,頭罩白布套,只露雙眼在外。
這白袍怪人,正是他奉命傳話給少主設法揭開他真面目的人。
他到此何為?
少主在運功緊要關頭,如受驚擾,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但她自覺沒有把握能阻止對方入洞,這土地祠小得可憐,只要怪人入祠,第一眼便可發現少主。
只這剎那工夫,她頭上冒出了顆顆冷汗。
她仍然蜷縮著沒有動,心裡卻憂急如火焚。
白袍怪人打量了四周一遍之後,舉步入祠,一腳踏入門欄,忽地又退了出來,目光有如寒星,直盯在潘九娘身上。
潘九娘裝做睡得很熟的樣子,眼睛微微眯開一條縫,偷覷對方的動靜,直到此刻,她仍想不出應敵之道。
白飽怪人熟視了潘九娘片刻,喃喃的道:“老乞婆,你雖非武林中人,但也饒不得,早死早超生,來世投個好人家出生,以免現世!”
聲落,一腳踢向潘九娘胸門。
潘九娘恰在這時翻了一個身,這一腳踢在背上。
“哇!”
半聲慘嗥!潘九娘被踢得騰起丈來高下,又摔回地面,耳目口鼻全都溢血,僅抽動了數下,便告氣絕身亡。
白袍怪人也許是壓根就沒有懷疑到對方是武林中人,所以這一腳所施力道,僅能致一個普通人於死命!而潘九娘在被踢飛的同時,彈了一粒小丸入祠,他也沒有注意到,一看對方情狀,當然是再也不能活了。
轉身再度跨進門檻。
突地——
一股腐屍惡臭,撲鼻而來,令人慾嘔。
白袍怪人口裡“嗯”了一聲,退出門廊之外。“砰”的一聲,把挾在肋下的黑衣人摔落地面,放下提著的布包,然後,伸手一彈,黑衣人顯然是被制住穴道,這一彈立時醒了過來,口裡呻吟出聲。
“說,你是哪一門派屬下,受何人差遣辦這件事?”
那聲音陰沉而獰惡。
黑衣人驚慄萬狀地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