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的黑衫老人,那錦袍老者正是“玉牒門”門主西門嵩,旁立的是副門主黃嬌嬌。
西門嵩哈哈一笑道:“何方朋友要見本座?”
遠隔十丈,猶覺聲音震耳驚心,足見其功力修為之深。
錦衣武士從旁邊一側身,白麵少年回頭向老嫗施了一個眼色,老少兩人雙雙邁步迎了上去,在相距兩丈處停步。
西門嵩目光一瞟白麵少年之後,卻停在少年身後的老嫗面上,沉吟道:“尊駕上下如何稱呼?”
白髮老嫗緩緩自袖中摸出一物,揚在手中,赫然是一面手掌大的銅鑑,黑黝黝的看上去毫不起眼。
西門嵩眉峰一皺,聲音微帶驚異地道:“尊駕是大漠‘寶鏡夫人易薈香’?”
老嫗收起銅鑑,冷冷地道:“你還算有見識!”
西門嵩抱拳為禮,道:“想不到易前輩還健在人間!”
“寶鏡夫人”堆滿皺紋的麵皮一陣抽動道:“你以為老身早該死了?”
西門嵩尷尬一笑道:“哪裡,只是江湖傳言,易前輩已於三十年前……”
“怎麼樣?”
“傳言當然是不足為憑的!”
“說老身已死於中原武林‘天絕門’施磊之手,是不是?”
“傳言正是如此!”
“哈哈哈哈,可惜老身竟沒有死,三十年後,特來奉訪‘天絕門’!”
西門嵩面露一絲不易覺察的詭秘笑意,道:“易前輩今日下顧,有何見教?”
“寶鏡夫人易薈香”用手一指白麵少年道:“找你的是老身徒兒……”
“令高足……”
白麵少年已介面道:“門主可還記得二十年前,關洛道上殺人劫財的那段公案?”
西門嵩顯然一驚道:“你是誰?”
白麵少年繼續追問道:“門主沒有健忘吧?”
西門嵩側顧了副門主黃嬌嬌一眼,道:“記得!”
“記得就好,那筆帳今天該結一結了!”
“你……是什麼意思?”
“請問,那位當年被你劫走的少女生死如何?”
“我……本座,劫人?”
一直不曾開口的黃嬌嬌突地插口道:“你到底是誰?”
白麵少年不理黃嬌嬌所問,目中殺光熾烈,罩定了西門嵩,又道:“難道門主會否認?”
西門嵩心平氣靜地道:“說本座救人則可,劫人兩字恕不承認!”
“救人?”
“不錯,是救人!”
“事實不敢承認?”
“事實本來是這樣!”
“人呢?”
“小友先報來路!”
“黃俊,隨父母一同遭難,幸而不死的那幼童!”
“你……是那幼童?”
副門主黃嬌嬌一閃身欺了上前,粉腮充滿激越之情,慄聲道:“你……是小俊?”
白麵少年駭然退了一步,凝視著黃嬌嬌,張口無語。
黃嬌嬌眼圈一紅,顫抖地道:“俊弟,你……沒有死?”
白麵少年先是驚愕,繼而激動,拭了拭眼,道:“難道你是……”
“我是你姐姐嬌嬌!”
“不……像……”
“俊弟,二十年歲月足以改變任何人!”
白麵少年全身簌簌直抖,慢慢挽起衣袖,露出手臂,臂上赫然有一顆豆大的黑痣,口裡一字一句地道:“父親臨死時,說你也有同樣一粒痣!”
黃嬌嬌淚水驟然滾落,也挽起了衣袖,果然,臂膀上也有同樣一顆黑痣。
白麵少年悽然喚了一聲姐姐,屈膝……
黃嬌嬌一把扶住,沒讓他跪下,口裡已哭出聲來。
西門嵩朗聲大笑道:“好!好!姐弟重逢,難得,進府再敘吧!”
驀然——
那尖臉削腮的黑衫老者,一招手道:“稟門主,且慢,此中有詐!”
白麵少年黃俊輕輕一推姐姐黃嬌嬌,道:“此人是誰?”
黃嬌嬌止住悲聲,道:“本門刑堂趙魁官!”
“寶鏡夫人易薈香”冰冷的目光一掃尖臉老者,道:“什麼有詐?”
刑堂趙魁官目注西門嵩,似乎在請示該不該說,西門嵩一頷首,道:“趙堂主,你說說看。”
趙魁官皮笑肉不笑地道:“稟門主,當年在關外這位易前輩遇害時,卑座在場,似乎……”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