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全能的爹,就是了不起的。 晏珣很驕傲……誰要是不服氣,我爹還可以讓他去跟城隍爺談一談。 一時之間,京城的道觀突然香火旺盛。 有人想以玄學對付玄學,打敗晏鶴年的玄學威脅。 白雲觀的老道士:晏鶴年的道法,先帝寵信的藍道行都得跪下喊“師傅”。 朝堂上出現一陣詭異的寧靜。 火力值全開的言官們,被人以不正常手段威脅了! 皇帝笑而不語,不然你們以為朕為什麼關門放晏郎? 張居正讓晏珣出頭幫戚繼光的事,被徐階知道。 徐階語重心長地說:“陛下偏袒戚繼光,晏鶴年竟敢威脅言官,這不是堵塞言路嗎?” 張居正慢慢地說:“廣開言路是沒錯,但是言官捕風捉影、圖虛名危言聳聽,甚至被人利用、干擾朝廷大事,就是大錯特錯。” 徐階臉色沉重,意識到自己的學生越來越不聽話。 張居正接著說:“有些人連邊疆都沒膽量去,卻對將領指手劃腳,聞風而動亂咬,不過是以彈劾作為自己的功績!國家以高官厚祿,蓄養這些人,真是犬馬不如!” 徐階大吃一驚! 張居正也是翩翩君子,竟然直接爆粗口,罵言官“犬馬不如”,這是多深的厭惡! 如果太嶽將來做首輔,豈不是要壓制言官、做一個專斷獨權的權臣? 張居正又放緩語氣:“再說,戚繼光一進京,皇帝就立即召見,可見對戚繼光的重視。我如果直接題覆處理,就是跟皇帝作對,也讓戚繼光寒心。” 入閣為相,門下有一個手握兵權的將領很重要。 當初嚴嵩都有東南柱石的胡宗憲,張居正覺得必須拉攏戚繼光。 徐階深深地看著張居正:“壓制言官的人,有朝一日必遭反噬。你是我寄予厚望的學生,我不願意看到你引火自焚。” 師生二人在言官的問題上發生分歧,從長遠來看,很難說誰是正確的。 晏珣單挑言官竟然全身而退,讓高拱非常佩服! 晏珣卻找到高拱,嘀嘀咕咕一件事。 重新滿血復活的高拱在朝堂上提出,恢復“朝審”。 這是明英宗時的規矩,即每年霜降時節,三法司和各部大臣複查冤假錯案。 這種事情得罪人又麻煩,從嘉靖年間就取消了。 朝臣們議論紛紛,高新鄭搞這個麻煩事,是想幹什麼? 隆慶皇帝回到後宮,看到朱翊鈞全神貫注地組裝縮小版的玩具火銃和火炮,走過去笑著問:“是誰給你的?先生們也不說你?” 小皇子組裝槍炮,不算玩物喪志? 朱翊鈞說:“是珣珣給我的,其他老師不知道!他說是曾慶斌做的!父皇,我要曾慶斌跟我玩。” “是曾慶斌做的?”皇帝看著這些玩具,心裡已經明白。 高拱提出恢復朝審,是要給曾銑翻案? 嘉靖朝的諸多冤案中,曾銑可以說是典型。甚至,江浙一帶還有一出民間戲劇,就是從曾銑的冤案開始。 曾家有火器特長,當初曾銑就發明好些新式火器。 皇帝沉吟片刻,笑道:“曾慶斌如果能進士,就讓他去兵部軍械司,做真的火器給你玩。” “肥!”朱翊鈞目光閃亮。 “朕一言九鼎,不會食言而肥。”皇帝摸摸兒子的臉,“第一,以後你要把整個成語說出來,不許只說‘肥’;第二,你要喊晏老師,不要喊珣珣。” 皇帝這樣尊師重教的人,看不得朱翊鈞沒大沒小。 朱翊鈞小聲說:“我私下喊珣珣也不可以嗎?我長大了,要跟珣珣做好朋友,不做師生。” 這是什麼理由? 小孩子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猜不明白。 皇帝寵溺地說:“那你就不要讓旁人聽到。你母親跟朕說過幾次,你對晏珣太親近。” 李妃說鈞鈞對臣子太親近不是好事。 這個問題嘛,隆慶皇帝倒不是很在意。 他當初對高先生也很親近。 朱翊鈞乖巧地點頭,蹭蹭皇帝的臉……瞞著母妃喊珣珣,這是父子倆的小秘密! 皇帝大手一揮,做出答覆:重啟朝審,由徐階和高拱一起負責。 高拱領命後,風風火火開啟此事。 複審冤假錯案,雖然麻煩又得罪人,同時也能收買人心! 曾慶斌、王世貞這些人早就望眼欲穿,聽到“朝審”的訊息,抱著家人喜極而泣。 曾慶斌抱著晏珣,又哭又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總而言之,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曾某做晏大人門下走狗!” 晏珣:“……你這話我沒法接。” 做什麼門下走狗?先炒一碟辣椒炒肉,喝兩杯慶祝一下。 朝堂上因為重啟朝審,又恢復了新一輪的爭鬥。 哪個案子是冤案,哪個不是?一些眾所皆知的冤案,具體由誰負責? 眼看著一時打不倒高拱、又不敢動晏珣,言官們盯上另一個人——跟在高拱身後搖旗吶喊的郭樸。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