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何百萬與青年長老喝得盡興,臉上紅撲撲的,一塊起身迎過來,何百萬問道:“怎麼樣,有結果了?”
胡桂揚搖頭,“他們不相信我。”
青年長老臉色一沉,“是丘連華吧,這個死胖子就愛攪混水,我去找他……”
胡桂揚攔住門口,“用不著,先不說別人,你們相信我嗎?”
何百萬驚訝地說:“當然相信,否則的話也不會帶胡公子來這裡,更不會讓胡公子參加五教議事。”
胡桂揚看向青年長老。
“我相信火神。”青年長老回答得有些勉強,馬上補充道:“因此也相信你。”
“我連你的姓名還不知道。”
“鄧海升,升起的升。”青年長老這回沒有猶豫,“會制蠟燭,更擅長做爆竹,那天晚上在趙宅的爆炸,希望沒有嚇到你。”
“我當時暈過去了,就算是天塌地陷也嚇不到我,也是你把我送到後院佛堂裡的?”
鄧海升看了一眼何百萬,搖搖頭,“我們只埋火藥,那晚沒再派人去趙宅,絕子校尉防衛甚嚴,我們也進不去。”
“你埋下火藥,就不怕連我一塊炸死?”
“你是火神傳人,怎麼會被火神殺死?”鄧海升反問道,“在那件事之後,我對火神的選擇再沒有半點懷疑。”
胡桂揚啞口無言,半晌才道:“我明白了,你們越相信火神,越不在乎我的安危——我早晚死在你們手裡。”
何百萬笑道:“如果胡公子與我們一樣信仰火神,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胡桂揚嗤了一聲,“算了,我跟你們一塊吃點東西,裡面雖有一桌酒菜,根本沒人動筷。讓他們爭論吧,我要填飽肚子再說。”
何百萬側身相請,胡桂揚走到桌邊,坐在長條凳上,鄧海升找來乾淨的碗筷。
菜全涼了,只有酒還是熱的,胡桂揚連吃帶喝,待到半飽之後,抬頭看向同桌的其他人,笑道:“沒錯,就是我,前幾天還是妖狐,突然變成火神傳人,接著又奉旨查案,一念之差,如今坐在這裡與諸位同桌喝酒。或許是神註定,或許是一場偶然,總之有緣。來,我敬諸位一碗酒,別管有神無神、有鬼無鬼,反正熱酒入腸全身舒暢,這是真的。”
全桌人盯著奇怪的客人已經看了好一會,胡桂揚端起碗,先乾為敬,其他人陸續喝酒,等到碗放回桌上,氣氛為之一變,恢復了之前的熱鬧。
有人好奇胡桂揚是怎麼成為火神傳人的,有人追問絕子校尉的內幕,也有人毫不掩飾地聲稱自己仍然認為胡桂揚是妖狐,只是還沒有露出“原形”。
胡桂揚全不在意,別人說他是妖狐,他就端起碗來,“都說妖怪醉後失態會露出尾巴,你把我灌醉試試。”
眾人大笑,酒興更高,連另一桌的客人也跑過來,凳子上有地方就擠一下,沒地方就站著,輪流敬酒,要將“妖狐”灌醉。
屋裡的幾人一直沒爭出結果,胡桂揚在外面喝得盡興。
將近三更,胡桂揚醉得搖搖晃晃,神智卻依然清晰,站在凳子上,舉杯大呼:“恭祝沈家老爺子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眾人齊聲呼叫,沈家沒一個人敢露面。
喧鬧聲中,外面忽然傳來幾聲笛子響。
“這麼晚了,還有唱曲兒的來助興,真是不錯。”胡桂揚仍然站在凳子上,伸頸張望。
笛聲再度響起,悠揚婉轉,卻沒有喜慶之意,幾分惆悵,幾分思念,幾分灑脫。
“這人走錯地方了吧。”胡桂揚道。
立刻有幾個人走到大門外檢視情況,沒一會工夫,又一個接一個退回院內,步履緊張,像是看到了怪物。
一頭馱著行囊的毛驢走進來,停在院子中間,嘴裡輕輕咀嚼。
“閣下何方神聖?”沈乾元大聲道,與其他四人都走出來了。
院外走進來一個人,身穿灰袍,左手持笛,斜放胸前,緩步而行,目光轉動,最後瞧向凳子上的胡桂揚,“很好,五行教的人來了不少,非常道的人也在,還有一位祭神峰的祭品,今晚大有收穫。”
沈乾元大步前行,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兩口刀,“嘿,閣下自投羅網,我們也省下不少麻煩,閣下是聞家的哪一位?”
“行七,聞不見。”
沈乾元微微一呆,站在凳子上的胡桂揚卻忍不住笑道:“那你應該去治治鼻子。”
“不必。”話音未落,聞不見出招了,右袖裡飛出一劍,正中距離最近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