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一樣,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
“那你記得我是誰?”
“嗯。”
胡桂揚等待後面的回答,門內卻沒有聲音了,他剛要開口,遠處傳來何五瘋子的叫聲:“開門!為什麼關門?”
胡桂揚沒動,答案對他來說太重要。
“我現在不能說。”門內回道。
“為什麼?”
“因為你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不應該受到任何影響,你今天聽了我的話,以後再有記憶,怎麼確認真假呢?。”
胡桂揚還想再問下去,裡面的何三姐兒說:“早晚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你們都會。”
“只怕我們活不到那一天。”
“收好真火令牌,堅持住。”
門內沒有聲音了,只剩何五瘋子還在大聲發出威脅,命令胡桂揚立刻開門。
黃狗大餅不知何時又鑽了出來,嘴裡叼著那塊木牌。
胡桂揚拿過木牌,滿腹疑惑沒有消解,慢慢走向前院。
砰的一聲,何五瘋子破門而入,看到胡桂揚沒有進小跨院,鬆了口氣,怒意卻沒有稍減,“幹嘛關門?幹嘛不開門?”
胡桂揚微微一笑,“你站在左邊,與我隔著兩個人,奇怪,你當時好像沒有瘸。”
何五瘋子滿腔怒火變成了一頭霧水,“你在跟我說話?”
“原來你和我們一樣,什麼都不記得。”胡桂揚搖搖頭,走向前院。
“等等。”何五瘋子指著與小跨院相對的廂房,“你得留在後院,否則的話,我姐姐沒法保護你。”
“好。”胡桂揚隨便選了一間廂房,回頭道:“你跟來幹嘛?”
“看著你,你離我姐姐太近了,我必須防著點。”
胡桂揚大笑,也不點燈,摸黑坐在炕上,“防我什麼?”
“當然是防你欺負姐姐。”
“你姐姐用一根線就能操控他人,幾乎是仙術了,還怕我這樣的凡人?”
“不是一回事,姐姐要藉助器械才能以線控形,所以你必須留在後院,再遠的話,器械就夠不著了,可是如果太近,姐姐……我說這些幹嘛?總之我得防著你。”
胡桂揚全不記得自己受操控的情形,只是聽十三哥胡桂兼講述之後,心中大致明白,“房頂上的那個人可沒用器械。”
“是啊,我也不懂,那個人真是厲害,姐姐做不到。”
“但他們的‘法術’是一樣的?”
何五瘋子坐在炕的另一頭,沉默了一會,回道:“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老爹竟然會平地躍牆,還是火神教的大人物,他一點也沒向我透露,現在又失蹤了,真是……姐姐也變了,不知為什麼,非要嫁給你這個傢伙,老爹居然也不反對。姐姐的天機術乃是神仙師傅所授,說是獨傳之秘,連我都不會,結果今晚又來了一位,天機術好像比姐姐還要厲害。”
何五瘋子的困惑比胡桂揚更多,遠遠超出他的承受能力,突然在炕沿上重重一拍,“都是你!”
“我?關我什麼事?”
“自從姐姐決定嫁給你之後,怪事就一樁接一樁,所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照這麼說,我自從見到你之後,遇到的怪事更多,還差點被人殺死,都是你策劃的嗎?”
何五瘋子語塞,好一會才道:“你配不上我姐姐。”
胡桂揚笑了兩聲,倒下睡覺,何五瘋子等了一會才躺下。
胡桂揚很想再進入夢境,可是已經睡過一覺,不是很困,手裡握著所謂的真火令牌,只覺得這些天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真實,幾乎要動搖他從小建立的信念。
“義父是怎麼堅持過來的?”
次日一早,胡桂揚剛剛起床,老道樊大堅過來告辭,同時提醒道:“我想明白了,胡大人的解藥之所以遲了一段時間,是因為這是你第二次服食破煞丹。神藥難測,請胡大人再不要輕易服食,過一段時間再說。”
“那是多久?”
“三個月?半年?我回靈濟宮問問。”樊大堅拱手辭別,袍袖飄飄,比夜裡更像是神仙下凡。
太監雲丹一大早趕來,已經聽說昨晚發生的事情,非常驚訝,“胡大人說得沒錯,斷藤峽的確有一座祭神峰,當年我趕到的時候,聽說峰頂曾有過一次邪祭,叛賊意欲憑此扭轉戰局,結果還是慘敗於官兵,幾名祭司應該都被斬首了,怎麼還有剩下的?”
“斷藤峽……你還記得梁鐵公嗎?”胡桂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