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弱得多的人,楊十惡立刻就會出手,這時卻笑呵呵地起身迎上去,“練功好,神力提升之後,保你幾天不困。”
胡桂揚指著雙腳,“給我穿靴。”
楊十惡的笑容僵住了。
“我要獻出神力,你連這點小忙也不肯幫嗎?而且你從前就是做這個的吧?”
楊十惡原是家僕,可他不願意提起這件事,勉強擠出笑容,“其實坐在床上就能練功。”
“不行,沾床我就想睡覺。”
楊十惡沒辦法,只得彎腰給胡桂揚穿靴,“我抱你到凳子上。”
胡桂揚搖頭,“去給我找張椅子來,凳子坐久了不舒服。”
楊十惡臉色有些難看,嘿嘿兩聲,“夠了,胡桂揚,得罪我對你有什麼好處?等你恢復成凡人,需要異人給你做靠山。”
胡桂揚指向趙阿七,笑道:“你問他。”
趙阿七淡淡地說:“師兄平生最愛得罪人,對你一點都不過分。”
楊十惡又愣一會,慢慢道:“我可以給你找張椅子來,但你別耍花招。”
“所有人都被太子丹、李刑天玩弄於股掌之間,你居然擔心我耍花招?我這個樣子能耍什麼?”
楊十惡稍稍放心,向門口走去,突然轉身,“所有人都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說是比武分勝弱,其實毫無意義,最後治病的時候還得再比一次,隱藏神力的人完全可以反敗為勝,奪取對方的神力。”
楊十惡大笑,“原來你想的這是個,別人怎樣我不知道,對你我非常放心。哈哈。”笑罷出屋去找椅子。
房門一關,趙阿七立刻道:“太子丹對師兄說過什麼?”
“隨便聊了幾句,他告訴我為何殺人、為何要挑撥異人比武,他說一旦分出強弱,強者自然會支援他,弱者也不敢反抗。”
“他說得沒錯,但這不能算‘玩弄’,只要能去除病症,大家都願意奉他們兩人為首,何況他們的功力遠遠高出眾人。”
“這位呢?也願意嗎?”胡桂揚用下巴指向小譚。
“有得必有失。”趙阿七淡淡地說,目光不動,反正“有所失”的不是他。
“唉,我真佩服太子丹,異人本來分成幾夥,各不統屬,他用一個極簡單的主意就將一切打亂,簡單地分為強弱兩夥,了不起。趙阿七,你不去看看羅氏?”
“她是勝者,不需要我照顧。”
“呵呵,可她的‘藥人’是個男的,這幾天要一直留在她身邊……”
趙阿七的臉色也變得難看,“師兄還真是願意得罪人。”
“沒辦法,我就是想得太多,你別學我。”
趙阿七坐在那裡不動,也不吱聲。
楊十惡端著椅子剛一進屋,趙阿七突然站起,向小譚道:“留在這裡別出屋。”
楊十惡驚訝地看著趙阿七離開,將椅子送到床前,“他去幹嘛?”
“他替你看管‘藥人’,現在輪到你替他看管了。”
“嗯?我可沒求他。來,坐到椅子上,我助你練功。”
胡桂揚坐到椅子上,調整一下坐姿,沒急著練功,又看向牆角的小譚,“你們兩個很像。”
“哪像?”
“都在鄖陽當過僕人,變成異人之後都殺過主人。”
楊十惡冷笑一聲,“只能說好的主人難得一見。”
小譚抬起頭,“其實跟好壞無關,初變異人的時候,就是想殺人,身邊有誰就殺誰,一兩個月以後殺心才能慢慢平復。”
楊十惡輕輕嗯了一聲,認可小譚的說法。
胡桂揚長長地哦了一聲,“怪不得我手癢癢,看誰都挺可憎,你將我吵醒的時候,我真想一拳打死你。”
楊十惡笑呵呵地說:“你很幸運,我們變成異人的時候,周圍全是凡人,說殺就殺,你周圍卻是比你更厲害的異人,你想殺也殺不得。”
“這叫幸運?憋得難受啊。”
“頂多三天。”楊十惡有點不耐煩,“開始練功吧,火神訣你肯定會。”
胡桂揚再找不出偷懶的藉口,閉上眼睛小聲唸誦火神訣,沒念幾句就停下來,“以前都是沒人的時候偷著練,面對你們兩個,我沉不下心。”
楊十惡從懷裡取出一隻小盒,開啟之後捻取一枚紅通通的藥丸,“把這個吃了。”
“什麼東西?”
“能夠替代金丹,助你練功。”
“就這不是烏鵲衚衕的滿壺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