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恩給我這個。”胡桂揚上前幾步,掏出玉佩,輕輕放在屏風頂部。
“你懷疑它不是神玉?”公主坐在床上沒動。
“打聽一下蕭殺熊,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公主沉默一會,“請收好玉佩,無論怎樣,這都是一件寶物吧。”
胡桂揚收回玉佩,笑道:“很少有人能在面對‘寶物’時如此鎮定。”
“我得到過提醒,不要觸碰神玉、金丹一類的東西,羅氏、蜂孃的變化就是警示。”
兩名再普通不過的女子,就因為接觸到神力,完全變成了另一種人。
“唉,人人都應該得到這樣的提醒。”
“請胡校尉傳羅氏進來。”
“好。”胡桂揚出屋叫羅氏,沒有跟著回屋,而是等在外面。
胡桂揚坐在臺階上,向大餅招手,“過來,笨狗。”
狗和人都過來,一個吐舌頭,一個面帶微笑。
胡桂揚伸手撫摩狗頭,然後抬頭笑道:“不好意思,我叫的不是你。”
蜂娘依然微笑,沒有走開。
“你認得這是什麼嗎?”胡桂揚用另一隻手掏出玉佩。
大餅比見到肉骨頭還要興奮,猛地縱身撲向玉佩,被胡桂揚一把按住,大餅苦求不得,只能張嘴在空中亂咬。
蜂娘稍稍歪頭,盯著玉佩看了一會,似乎對它沒什麼興趣,突然長袖一甩。
胡桂揚只見黃影一閃,手裡的玉佩已經沒了,不由得大怒,第一反應就是跟大餅一塊撲上去搶玉。
屁股剛一離地,胡桂揚又坐下,手掌仍然按住大餅,臉上露出笑容,自嘲道:“跟玉佩接觸得久了,連眼前的美女都認不出來。”
蜂孃的容貌、身姿都是第一等,過去兩天裡,胡桂揚卻幾乎沒怎麼注意到,每次進入東跨院,他都滿懷戒心,生怕露出破綻,被人發現自己懷裡藏著的玉佩。
現在,他也只能欣賞一會,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轉向蜂娘手裡的東西。
胡桂揚垂下目光,抱緊仍在躍躍欲試的大餅,輕聲勸道:“你就是一條狗而已,也想成神?”
大餅回頭,張開大嘴,竟然要咬主人。
胡桂揚急忙用雙手緊緊掐住狗嘴,大餅掙扎不脫,似乎認識到錯誤,嗚嗚地求饒。
蜂娘將玉佩扔在地上,蹲下來與胡桂揚搶狗,嘴裡發出各種怪聲。
胡桂揚鬆手,將玉佩揀起,驚訝地說:“在你眼裡,玉佩沒有一條狗重要?”
蜂娘輕輕撫摸狗身,大餅也安靜下來,沒再撲向主人。
胡桂揚呆呆地看著這一幕,身後有人道:“她現在就是一個幾歲的孩子。”
胡桂揚轉身看向羅氏,“你不應該帶這麼小的孩子出來冒險。”
“胡校尉的同情心這麼多,就不能分一點給別人?”
“分給誰,你嗎?”
“嘿,我不需要。我要出趟門。”
“隨便。”
羅氏拍拍蜂孃的肩膀,悄悄說了幾句話,蜂娘指指大餅,羅氏搖頭,蜂娘無奈地放開,跟隨羅氏一塊離開。
大餅目送兩人出院,轉身向舊主吐舌獻媚。
胡桂揚抬腿欲踢,腳尖碰到大餅時收回力道,大餅也不躲,舌頭吐得更加歡快。
“說,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大餅在胡桂揚腿上蹭了兩下。
“嗯,這才像話。剛才羅氏的話什麼意思?誰需要同情?”
大餅回答不了,胡桂揚向臥房看了一會,搖搖頭,向大餅道:“這裡沒東西給你吃,去別處玩吧。”
大餅還能嗅到玉佩的氣味,圍著主人了繞了兩圈,戀戀不捨地跑開。
胡桂揚將院門關閉,沒有上閂,去別的屋裡找水重新洗漱,然後回到臥房裡。
蠟燭已然熄滅,屋裡一片漆黑,胡桂揚摸到榻邊,慢慢合衣躺下,側耳傾聽,屏風後面的呼吸聲柔和而清晰,似乎還沒有睡著。
胡桂揚摸摸懷裡的玉佩,暗道:“最需要同情的人是我自己。”
他本想打個盹,結果睜眼時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他這一覺睡得深沉而香甜,只是右手好像從未離開過懷裡的玉佩,一直緊緊握著。
屏風撤開,床上沒人。
胡桂揚翻身而起,穿上鞋子正要往屋外跑,羅氏推門進來,“你要在這裡吃早飯嗎?”
“呃……好。她呢?”
“在隔壁洗漱用餐,你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