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舊宅被拆成什麼樣子了。”
“真有一件事,但是不急,胡校尉什麼時候辦都行。”
“公事為重,大人請吩咐。”
“需要你出城,去趟神木廠大街的火神廟。”
“我知道那個地方,現在就可以去,回不來的話就在城外住一晚。去廟裡做什麼?”
“找廟祝火道人,就說是我派你去的,取件東西回來。”
“遵命。”胡桂揚告退,領取一匹馬,騎著出城,一路上都在想神玉的事情。
火神廟平時的香客不多,胡桂揚又是一身錦衣校尉的官服,很快就見到火道人。
“真想不到。”胡桂揚驚訝地發現自己認識這位火道人。
張五臣終於從野道士變成真道士,拱手笑道:“我也沒料到會是胡校尉。”
“經歷江大人派我來的。”
“請稍候,我去將東西拿過來。”
小道士奉茶,張五臣很快捧來一隻尺餘長的木匣,放在桌上,“就是這個,剛剛造好。”
胡桂揚拿起木匣,“我能看?”
“當然。”
胡桂揚開啟木匣,看到裡面放著小一圈的狹長匣子,拿在手中,很快找到指洞,輕輕伸指進去,摸到了機關。
“小心。”張五臣提醒道,“這玩意兒有點危險。”
胡桂揚縮回手指,物歸原處,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第一次聽說張五臣這個名字的時候,你是騙子的幫手,第一次見面時,你是車伕,再見面時你是私自出家的道士,然後你是神僕,現在居然成為‘火道人’,還會造機匣了。”
張五臣哈哈大笑,“張某能有今日,一要感謝神船,二要感謝胡校尉?”
“我?”
“是啊,沒有胡校尉當初帶我去鄖陽府,後面的變化都不會發生,我大概還在通州當野道士。”
“呵呵,我是無心相助,你也是無心相謝。”
“胡校尉還是這麼直爽。請胡校尉轉告江大人,進展順利,一天都不會耽誤。”
“這東西是你造出來的?”胡桂揚還是不能相信。
張五臣搖頭,“我哪有這樣的本事?是五行教,我也入教了,教中工匠眾多,齊心協力造出來的。”
“光有工匠不夠,還得有人傳授造法。”
“這個……請胡校尉去問江大人吧,我真不知道。”
“個頭兒不小。”胡桂揚指著木匣道。
“嗯,大小不同,功用也不同,大的威力強些,但是使用不便,小的輕巧,但是對指法要求更高一些。”
“厲害。江大人曾經送我一隻機匣。”胡桂揚隨身攜帶,從懷裡取出來,放在桌上,小巧玲瓏,相當於長機匣的三分之一。
“胡校尉用過嗎?”
“好久不練,早將指法忘得一乾二淨,可不敢亂試,你呢?”
“我連學都沒學過。”
兩人都沒話說,胡桂揚想告辭,又覺得不對,“我人都來了,你總得說點什麼吧?江耘肯定不會讓我白來一趟。”
張五臣兩手一攤,“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江大人讓你來取東西吧?就是這個,再沒有了。”
胡桂揚收起自己的機匣,將長機匣夾在臂下,“那我走了,天黑之前還來得及進城。”
“慢走。”張五臣送胡桂揚到大門口,“或許江大人是想讓你重拾天機術吧?”
“直接說就行了,幹嘛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張五臣拱手相送。
胡桂揚將長機匣放到袋子裡,上馬回城,心中莫名其妙。
前方路邊有人大聲道:“這是胡校尉嗎?好久不見。”
胡桂揚勒馬,“恕我眼拙,閣下是……”
那人三十多歲,滿臉風霜之色,像是慣跑江湖的賣藝人,“胡校尉貴人多忘事,咱們在莫家莊裡見過面,還一塊去打過鐵家莊哩。”
胡桂揚終於有了一點印象,“你姓常,叫……”
“十八棍常雄,胡校尉記起來了?”
“哦,想起來了。”胡桂揚下馬,拱手道:“真是好久不見,你後來去過鄖陽府?”
常雄搖頭,“運氣不好,當時沒去成,留在京城瞎混。”
“沒去才是好運。”
“哈哈,難得相見,一塊喝頓酒吧。”
胡桂揚笑道:“你專門在這兒等我的吧?有話直說就好,你我都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