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道:“你就待在這間屋子裡,不準出去,不準說話。”
胡桂揚點頭,小聲道:“最好能有點吃的,讓袁茂快點回來。”
“不用你說。”任榴兒氣哼哼地說,轉身出屋,將門關緊,站在廊下想了一會,先回自己房間,上床躺下,聲稱感覺不適,叫來後院的丫環,命她們今日休息,無需打掃宅院,她不想受到打擾。
躺了一會,她又聲稱胸悶氣短,命人去前院找蔣二皮,讓他去請老爺回家,實在不行,請樊道爺過來一趟。
安排完畢之後,任榴兒才讓心腹丫環給東廂房送去一些飲食。
胡桂揚餓極了,狼吞虎嚥地吃完,上床又睡下。
一覺醒來,胡桂揚看到蔣二皮站在床前,正彎腰對他說話:“胡校尉,醒醒。”
“嗯,醒了,又要開飯了?”
“沒有,請你換個地方。”
“這裡不錯。”
“可夫人說……”
“行,我走。你怎麼給袁家當僕人了?”
“呵呵,工錢挺高,吃住全包,活兒也不累,這樣的好事……”
“這樣的好事我給過你啊。”
蔣二皮苦笑道:“給你幹活兒倒是不累,就是擔驚受怕,連覺都睡不踏實。”
“膽小鬼,去哪?”
“跟我來。”
後院沒人,前院也只有幾名像是幫工的男子,胡桂揚早換掉燒破的官服,穿著也與這些幫工差不多。
“東西都抬到車上了?”蔣二皮趾高氣揚地問道。
幫工們紛紛點頭稱是,蔣二皮給過錢,帶著胡桂揚出門,街上停著兩輛騾車,全都裝載著厚重的木箱。
“委屈胡校尉趕車。”蔣二皮賠笑道。
胡桂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先告訴我去哪,還有袁家的人都去哪了?”
“夫人帶人上香去了,說是許願未做,得罪了菩薩,所以才會突然得病。”蔣二皮突然壓低聲音,“咱們去樊真人家。”
胡桂揚這才鬆手,上車拿起鞭子,“總看別人趕車,應該不難吧。”
“不難,鞭子不必用上,牲口自會跟著前車走。”蔣二皮急忙坐上第一輛車,驅騾出街。
為了送走胡桂揚,任榴兒也是煞費苦心。
樊大堅在城外有處莊園,城內也有住宅,離袁家不算太遠,地方比較小,一名僕人出來與蔣二皮一塊將箱子抬進去,然後坐上胡桂揚的車,趕著就走,一個字也不多說。
蔣二皮道:“我不能在此多留,請胡校尉再等一會,樊真人很快回來。”
大門從外面上鎖,剩下胡桂揚一個人,四處檢視一番,很快找出藏酒的地方,不由得歡呼一聲,又找出兩盤冷菜,也不生火,就這麼吃喝一頓。
天色將晚,外面開鎖聲響,樊大堅終於回來,一進院就關門上閂,跑進廳裡,看到醉熏熏的胡桂揚,立刻大笑,“哈哈,我這一路上心驚肉跳,就知道家中好酒不保。”
“只能說是還行吧,算不得一等好酒。”
樊大堅坐下,給自己倒酒,皺眉道:“連熱都不熱,虧你喝得下去。”
胡桂揚摸摸自己的肚子,“先喝再熱。”
樊大堅又笑兩聲,隨後正色道:“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可說的,你應該都知道了。”
“就是蔣二皮跟我說過幾句,我上哪知道去?”
“你現在還管廟嗎?”
“不管,怎麼問起這個?”
“你跟袁茂在同一個衙門裡做事吧?”
“呃……”
“衙門裡就沒有一點關於我的流言?”
樊大堅苦笑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要等你成親……”
胡桂揚指著臉上的一塊燒傷,笑道:“瞧見沒?前天晚上留下的,我差點被活活燒死,真有人想要殺我,你卻指望著我等到明年成親?”
樊大堅還在猶豫,胡桂揚道:“好吧,我來猜,猜錯了你哈哈一笑,猜對了你別出聲就是了。”
“好吧。”樊大堅勉強道。
“你倆現在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胡桂揚還沒說完,樊大堅就開口大笑。
“鬼才相信。”胡桂揚繼續道,接下來才是他的猜測,“你倆在詹事府任職,給東宮做事。”
樊大堅不笑了,也不吱聲。
“在鄖陽救過皇帝,在天壇救過太子,這麼大的功勞,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