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在說著什麼大話啊?
“月舞!”
從場下傳來了舒銳的聲音。
舒銳站起身,緊張的想要上臺去扶月舞。
跟他一起起身的還有旁邊的沈玉樹。
舒月舞摔倒了,表演理應結束了,就算放棄也無所謂,不能讓舒月舞再待在臺上受傷了。
不過,舒銳的手被旁邊的趙晴死死拉住了。
趙晴一手捂著小嘴,眼圈紅,美麗的眼眸中淚如雨下,卻是拼命的拉著舒銳,用著顫抖的聲音說道,“不可以,這個時候絕對不可以,如果這時候不讓她自己爬起來,那她的人生都要完了。”
趙晴很清楚,舒月舞必須自己去面對,面對場下的視線,面對過去的自己,面對鏡子中的自己。現在絕對不能幫她,如果這時候幫她逃避了,她以後就再也不敢去面對她人的視線,再也沒辦法從過去陰影中走出來了。
雖然,她也心痛如絞,看著臺上那就這麼臉朝下撲倒在地。害怕一動都不敢動的女兒,趙晴早已心如刀絞,她恨不得跑上去把舒月舞抱到懷裡輕聲呵護,讓她不受半點委屈,在父母眼中,孩子永遠是孩子。
但她不能這麼做……
趙晴衝著舒銳輕輕搖了搖頭。
舒銳愣了下。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就這麼站在了原地,一臉心痛的望著舒月舞,希望舒月舞能自己爬起來。
舒銳大聲的喊道,“月舞,你可以的!”
沈玉樹也大聲喊道。“月舞,我們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兩人的話吸引了不少視線,不過,舒月舞並沒有動。
她知道,自己把有生以來最重要的一場表演給搞砸了。
而且腳好痛,不想起來了。也起不來了,乾脆就這樣趴到死就好了。
舒月舞不敢再看任何人的臉,不敢跟任何人對視。
像只鴕鳥一樣,長披散在臺上,臉朝下,一動不動的趴在了地上。
然後底下的議論聲跟笑聲也變得越來越大了。
福斯特輕輕搖了搖頭。判斷這比賽是沒辦法繼續下去了,今天就到這結束了。
他緩緩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剛想開口,就聽到一陣悠遠而綿長的笛聲響起。
笛聲其實並不是很響,但穿透力十分的強,輕易的穿透了整個會場,傳進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福斯特楞神間,洛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坐下吧,我看還沒結束呢。”
福斯特還想說點什麼,不過看洛特一副篤定的表情,他敏銳的察覺出了什麼。
其實,他早就看到剛剛比武的時候,舒月舞過來給夏新加油的樣子了,再聯想到進來的時候,洛特不經意的看了夏新一眼。現在居然很神奇的開口為一個素昧平生的女生求情,這可是在這位冷血教父身上從未出現過的情形。
人老成精的他,順勢的點點頭,就坐下了。
淡淡笑道,“你很看好她啊。”
“她剛剛初賽不是第一嗎,我覺得她有奪冠潛力的。讓她這樣下臺就太可惜了。”
福斯特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心中卻完全不贊同,他可不認為洛特會這麼惜才,為一個毫不相關的女生說這麼多。
但,他也不去點破。
隨著那溫柔而空靈的笛聲在會場環繞,所有的聲音。也自覺的低了下去。
大部分人根本都找不出這笛聲是哪裡傳來的。
這根本不是舒月舞的背影配樂,舒月舞的配樂已經因為她自己的嚴重失誤,而被取消了,已經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但這笛聲,確是意外的好聽。
其中所蘊含的感情讓人切切實實的感受了。
給人一種彷彿置身於清新而空靈的山林之中一般,坐看旭日初昇。坐看雲捲雲舒的美妙感覺,讓人感覺相當的優雅,舒適。
舒月舞在愣了下之後,小耳朵自動排斥掉了所有的聲音,僅僅聽到了這唯一的笛聲。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僅僅從旋律她就知道是誰吹的了,其中包含著滿滿的溫柔,與關懷之情,讓她心中顫抖。
沒有人說話。
音樂是心靈的聲音。
而一場美妙的音樂,就是心靈的洗滌。
這種澄澈而通透,彷彿沒有雜誌的水一般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寧靜了下來,略顯安心的聽著,而不一語。
這笛聲,也讓舒月舞冰冷的嬌軀逐漸溫暖了起來,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