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家,沒有人可以凌駕家規之上,沒有人可以凌駕在夏家的規矩之上,夏婉清不可以,夏無雙也不可以,就連真正的家主也不可以。
夏家最根本的一個原則就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所有人,都必須遵守規矩!
敢踐踏規矩的人,都已經被砍成一段段送去喂鱷魚了。
連自視甚高的夏無雙,都嚴格遵守著夏家的所有家規,就更別說夏婉清了。
夏婉清伸出食指指著夏婠婠,冷笑道,“你假公濟私,私謀利益,你以為你逃得了,別說三堂會審,還是長老會,不管怎麼審,你都死定了,居然敢在合同上搞小動作,弄自己名字,現在證據確鑿,你等死吧,我這才是在救你。”
“呵。”
夏婠婠有些艱難的喘了幾口氣,飽滿的胸脯一陣起伏之後,才虛弱的開口道,“假公濟私,私謀利益?敢問,我謀了什麼利益,我多拿一分錢了嗎?”
“……”
夏婉清一愣,仔細一回想發現,夏婠婠並沒有分一分錢,她沒有謀一點私利,這罪名確實治不了她。
“你是不是想說我損害了夏家的利益,請問我又損害了夏傢什麼利益呢?”
“……”
這話讓夏婉清一下眯起了眼睛。
她終於發現,夏婠婠確實動了手腳,但她很聰明,打了家規的擦邊球,既沒有謀私,也沒有損害夏家的利益。
當然,那是指在她活著的時候,那些合同就是正常的合同,對夏家沒半點損害。
那麼,這裡其實就涉及到一個悖論。
只要夏婠婠活著,她就沒有損害夏家利益,你無法把她治罪,她嚴格遵守了家規,她也為夏家做事。
只有在她死後,合同才會變質,她才會損害夏家利益,你只能等她死後,才能判她的罪。
但死了還怎麼判罪?
死了還判她罪幹嘛?
所以,夏婠婠這裡很聰明的弄了個夏婉清完全拿她沒辦法的小把戲。
這可把夏婉清氣壞了。
這給她的感覺就像是被自己養的狗給反咬了一口。
夏婉清臉色通紅,憤怒的訓斥道“你以為自己很聰明?跟我玩這種把戲,我就治不了你了?”
夏婠婠咬著嘴唇回道,“這不都是被你逼的嗎。”
不是夏婉清處處防範她,她也不至於這樣搞。
聰明人的做法就是,我就算坑了你,我也讓你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怪我,更找不到任何藉口來治罪我。
夏婠婠無疑就是個相當聰明的女人。
在盡得夏婉清真傳的同時,本身又博學多才,善於學習,融會貫通各種知識。
當然,她的出色是有目共睹的,不然也不至於年紀輕輕,當上夏家的財務大總管。
而她為夏無雙帶來的成績,更是眾所周知的,
夏婉清仔細的想了想,愣是找不到任何其他可以刁難,可以公然審判夏婠婠的地方,夏婠婠做事滴水不漏。
一時間,室內的氣氛陷入了膠著,兩邊針尖對麥芒的,隨時一觸即發,也就肥遺一副什麼都不關我的事的樣子,站在旁邊,等著看好戲。
然後,就在此時,有一個侍女從外邊進來,向夏婉清報告說,“少主請您過去開會。”
夏婉清知道這是要商量關於夏新回族儀式的事,點了點頭,然後視線從夏婠婠身上移到了夏新的身上。
冷笑道,“你挑了個最不該來的時候,來到了夏家,你這是自己送死,還有你也是。”
夏婉清最後瞪了夏婠婠一眼,留下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快步的離開了。
“最不該來的時候?”
夏新小聲的嘀咕了句,不太明白她什麼意思。
忽然感覺懷中一重,發現夏婠婠完全倒了下來,倒在了他的懷裡。
夏婠婠無力的靠在夏新懷裡,半閉著眸子,小聲道了句歉,“對不起。”
“說什麼傻話,是我該說對不起才是。”
夏新不太明白夏婠婠的身體狀況,“你身體怎麼了,這麼燙?接下來要怎麼幫你嗎?”
“沒用的。”
夏婠婠輕輕的搖了搖頭。
說出的話語,已經輕不可聞,光是說這麼幾句話,她就已經累的不行。
夏婠婠把臉枕在夏新的肩頭,小聲的說道,“你聽我說,她……她之所以說,現在是最不適合你回來的時候,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