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看日出嗎”?
當然,也想起最後,舒月舞離開時,悲傷,而痛苦的臉龐。
自己死掉的話,真的,不會有人會悲傷嗎?
他也想起祝曉萱,兩人之間,彷彿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可能,兩人之間有太多太多的誤會,那是個單純而痴情的女孩,活潑,勇敢善良,為了愛情奮不顧身,也為了友情,自責不已,也許兩人早一點相遇,會是不同的結局把。
他想起曉萱活潑靈動的大眼睛,想起她憨憨的笑,想起她痴痴的望著自己,喊著“溼乎”時的樣子,自然也想起她在運動會時的學校操場,在風中哭泣著,努力著的悲傷模樣。
真的不會有人悲傷嗎?
他想起夏詩琪,那個總是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害怕受傷的女孩,雖然對外人有點怕生,對自己人就很專橫,動不動就發脾氣,還蠻不講理的踢自己,但她,也總是注視著自己。
不管何時何地,彷彿自己離開一會,她就會感到不安,像個無助的小女孩般,總是會去搜尋自己的身影,總是會說些口是心非的話,是個特別善良,特別可愛的女孩,也特別容易手上,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去保護她,現在回想起來,才會發現,她好像總是那麼注視著自己。
然後,夏新想起了蘇曉涵,在那青澀而稚嫩的年代,兩人以錯誤的方式相遇,又以錯誤的方式結束,然後又錯誤的見面,那個含蓄害羞,像小兔子般純純的女生,在被子裡輕輕抽泣的女孩,也終於跨出步子說要改變自己,不會再重蹈過去的錯誤。
那個,在火車站,勇敢的說著要包養自己的女孩,不再是隻會縮著腦袋的小兔子……
還有憶莎,那個迷迷糊糊,每天走路能撞3次門梁,喝水都忘記張嘴的笨女人,總是賴在家裡的沙發上,裹著毯子,看著電視,吃著沒營養的膨化食品,還要人餵食,按摩的傢伙。
可即使如此,那不靠譜的傢伙,在好多次,好多次的時候,也會幫著自己,指點前進的道路。
當然,也有惹她生氣的時候。
但,總是能看到他關懷的,像是關心家人,關心弟弟般的眼神望著自己。
夏新想到了許許多多,想起了許許多多的人和過去發生的事,想起在這同一片夜空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望著同一片夜空的許多親人,朋友,同學。
自己死了,真的不會有人悲傷嗎?
他的腦海中,閃過好些人悲傷哭泣的臉龐。
真的很奇怪,他明明是希望,每個人都快樂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讓每個人都哭泣過。
各個人悲傷而哭泣的臉龐在腦海裡一一劃過。
最後,他也想起了小時候遇到的那個女孩,在河邊,那漂亮的小女孩,哭泣著抹著眼淚稚嫩的說著,“胸好像被你打扁了,要是以後長不大,我就嫁不出去了,就沒有男生願意娶我了。”
小男孩輕輕的抱住了女孩,慌張的安慰道,”你,你別哭了,別難過了,如果真長不大了,我會負起責任來娶你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然後,女孩把黑色的玉給了小男孩,至此,契約成立,等到兩人交換勾玉之時,便是履行約定之時。
然後女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夏新回答,“我叫夏新,你呢?”
女孩甜甜的笑道,“我叫冷雪瞳,我等著你哦,要遵守約定哦!”
“恩,一定!”
小男孩許下永恆的承諾。
小女孩美麗的小臉上,綻放著能讓明月失去光輝的燦爛笑容。
夏新下意識的抬頭望去,他在尋找著,那小女孩的笑容,也跟不遠處冷雪瞳的臉龐重疊在了一起。
只是,小女孩不再笑了。
冷雪瞳站在夜色之中,站在了窗臺邊緣,仿若夜色之中的精靈,晚風吹起她的髮梢,在夜空中輕舞。
那冰冷的小臉,不再帶有絲毫的笑容,那冰冷的眼神,就這麼注視著自己,白玉般的小手,還懸在半空中。
明明是如往常般冰冷的小臉,夏新卻是讀懂了,在這張小臉下埋藏起來的,悲傷與痛苦。
冷雪瞳望著夏新,夏新也望著冷雪瞳,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夏新忽然間就懂了,那眼神中隱藏著,親手把自己推出去的悲傷,痛苦,那是絕望之下的舉動,是無盡黑暗之中的東西,然而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更多其他的東西,是希冀,是懇求,是期望,也是希望,那是,光